地坛前空间一阵波动,出现两道身影,正是李霖与柳元年。

他们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杨川太等人的踪迹,李霖的目光随即落在不远处那一圈高耸的石像上。用灵识仔细探查一番,确认只是普通的石像后,便兴致索然地将目光移回柳元年身上,语气中带着责备:“你说他们进来了,人呢?”

柳元年急忙解释道:“在下确实亲眼看到他们走进了传送阵,至于人去了何处,元年着实不知。”

“你莫不是在戏弄本世子!”李霖越想越疑,尤其是眼前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笑话!他们若是真的要进来,岂会放任地火留在外面?还没有做任何的后手!”

“这......元年真的不知。”柳元年硬着头皮回答,心中暗暗叫苦,墨主怎么还没开始!

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位于阵宫的另一片幽深地下空间里,被柳元年念叨的秦翕和禹方二人,正与一人对峙着。

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的叶枫静静地端坐于地,与之相对而坐的是身着黑袍的秦翕,以及同样身着道袍的禹方。

十几万年未曾见过师尊,今日得见师尊之子也是格外亲切,禹方强忍着激动不敢轻易上前与叶凡寒暄,只因他察觉到了秦翕与叶凡之间气氛的异常。

就在这时,秦翕率先打破了沉默:“叶宗主,别来无恙。”

这一声问候,犹如一道惊雷在禹方耳边炸响。他以为是秦翕一时口误叫错了,但身为修士,又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尤其是想到秦翕曾见过叶枫后,他那颗原本火热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变得越来越冰凉。

“帝子,时间不算久。”叶枫看着秦翕,恍若没有看到禹方这位跟了他几万年的大弟子。

“对叶宗主来说,这点时间确实算不上长久。”秦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对自己的得意弟子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枫面沉如水,保持着沉默,自始至终都未曾看禹方一眼。

“也是,一个连亲生儿子都会狠心夺舍的人,又怎会在意区区一个弟子呢。”

秦翕的话再度给了禹方一记重锤,他第一反应是不信,可当他看到眼前人那副默认的模样时,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师……师尊?”

这声呼唤复杂极了,既有对真相的恐惧和不敢置信,又饱含着对叶枫亲口否认的期盼。

听着秦翕话中的刺,叶枫终于将视线转向禹方,他的眼神平淡如水:“离枫宗既已覆灭,你我之间再无师徒名分,从今往后,不必再以师尊相称。”

这番话直插禹方的心窝,让他整个人僵立当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不仅仅是叶枫要与他断绝师徒情谊,更是叶枫竟然真的做出了夺舍自己亲儿子的事情!

在他心中,叶枫一直都是那个德高望重的师尊形象。大敌来临、以命护宗的师尊,爱护弟子、刚正不阿的师尊,正气凛然、团结仁爱的师尊......

无数个场景中的叶枫在禹方的眼中不断闪现,最终全都汇聚到了眼前这个夺舍了自己亲儿子的、毫无感情的身影之上。

这还是师尊吗......

尽管叶枫察觉到禹方情绪上的巨大变化,但他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再多看禹方一眼,而是径直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秦翕,声音中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意:“帝子为何要这么做?”

面对叶枫的质问,秦翕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本公子只是借用秘境,在我尚未行动之前,你大可自行离去。”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听了秦翕的话,叶枫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愤怒,“是我天真了。本以为喂饱了你,你会就此离去。万万没想到,你会连同这个逆徒一起,将杨氏的人引来!将杨氏的人引来!”

秦翕依旧保持着淡定,反问道:“叶宗主不会以为你一直做得很隐蔽吧。那大寨主,你真的好好观察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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