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的朱楩,好不容易挨到四哥杀进应天,赶走了那个讨厌的铁脑壳侄子,才算是重获自由。

本想着这下总算能回漳州,继续过自己富家翁的日子。

谁知道自己这个四哥也不是啥好东西,给自己恢复爵位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把自己撵回云南就藩。

想想云南封地睡县衙的日子,朱楩就是一脸绝望...

但自己打小也没见过几次这位四哥,兄弟俩自然也没啥深厚感情。

一向老实的朱楩,这一次还是选择了认命,带着满腹怨言乖乖的去了云南。

皇帝四哥虽然答应在云南给他兴建岷王府,但心里只有漳州的朱楩,显然没了兴趣。

身在云南的沐晟一看,哟吼,你个老小子没死,又回来了?

彼其祖母的玉足,看老子这次不给你弄死的!

就在沐晟憋着坏,准备再给朱楩拉一泡大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离开‘洪武三十五年’,晃入了永乐元年。

改元大典的时候,朱棣担心藩镇不稳,没敢让这些藩王进京。

毕竟他才刚刚唱完一出清君侧,万一哪个弟兄不服气,借着进京朝贡的名义,给自己再来上一次这损出,那乐子可就大了。

直到年中,国内政局平稳,这些弟兄也大都老老实实待在封地,没有什么异动,朱棣才算松了口气。

但这个时候,朱棣也动起了和铁脑壳侄子一样的心思——削藩。

毕竟自己才拉了,不,玩了一出大的,谁能保证其他兄弟不会有样学样?

就算自己在位的时候他们不敢反,但等到自己那个又肥又蠢又呆的儿子上位呢?

哪怕再不喜欢这个胖太子,他也不想这些兄弟拿自己儿子当猪宰。

这一次,他要继续完成铁脑壳未竟的事业,继续削藩。

不过他可不像铁脑壳侄子那么蠢,明刀明枪往上冲。

这种事就得按谨弟说的办法来,打枪的不要,撤藩的鸟悄。

三路平推固然过瘾,但为了时局稳定,最好的办法还是偷水晶。

永乐元年方过年中,刚刚在云南县衙睡了没几天踏实觉的朱楩,又再次接到诏其进京朝拜的旨意。

虽然旨意中写的言辞恳切,说朕想兄弟们了,趁着过年大家一起聚聚。

但朱楩总觉得这位四哥没安好心,可又不敢不去。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其他在世的弟兄,以及云南的沐晟。

听到消息的沐晟,有些无语将手中的奏疏轻轻丢进火盆,“算你老小子命大...”

就在朱棣在脑海中不停盘旋着,如何偷这些兄弟的家,以及之后如何安顿他们的时候,眼下的政事有条不紊的一件件处理完毕。

“有事起奏,无事退...”

话音未落,一直未作一声,闭目养神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刘观,陡然睁开双眼,金光四射!

时机已至!

他用眼神不动声色的四下一扫,马上就有数名御史出列:

“臣吴飞,有事启奏!”

走神的朱棣瞬间被这道声音唤醒,心中暗自冷哼一声,果然来了!

“讲。”

“启禀陛下,臣要弹劾农阁少卿陈亚,在开封府太康县推行摊丁入亩,登记黄册期间,

收受地方贿赂,隐瞒清账土地,欺压当地大户,索取清丈糜索,目无君上,贪赃枉法!”

陈亚?

朱棣稍稍有些愣神。

他本以为这些人,上来会对苏谨群起而攻之,却没想到是陈亚?

陈亚当年只是太原府治下的太谷县令,因为推行新作物有功,在苏谨的建议下,晋入农阁任少卿。

此人朱棣虽然只见过几次,但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做事的官员,心思全在作物推广上。

说他‘收受地方贿赂,隐瞒清账土地,欺压当地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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