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心急如焚的等着云来镇外的衙役过来接他们。

得知阿和长青已经提前给京城去了信儿,沈家人无不松了口气。

而此时已经远离云来镇的唐悦,头两日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云端一般,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大部分时候都是昏迷不醒的,就算脑袋不甚清明,她也能觉察出自己如今已经离开熟悉的环境了,她躺在一辆尚算宽敞的马车里,身下铺了厚厚的垫子,身上盖着厚实的羊绒毯,哪怕外头寒风凛冽的,她亦不觉得冷,许是这两日一直昏睡没怎么进食的缘故,她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饥肠辘辘的,肚里的两个小家伙也不停拳打脚踢的抗议。

唐悦是被剧烈的胎动惊醒的,初始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有片刻茫然,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人重重的击打过一般,让她不由一脸痛苦的呻吟出声,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心,犹记得她做了个关于沈延宗的噩梦,后半夜都没睡着,待赵氏几人出门上工,准备好好补个觉的,这怎么一睁眼就到了马车上?!

唐悦一脸懵的四下打量,车厢里颠簸的很,看车速应该不慢,她低头见自己穿的还是先前在沈家小院儿里穿的贴身小袄,此时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的羊绒毯滑落,寒气无孔不入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是哪里?!”

唐悦有一瞬的心惊肉跳,若是没猜错,自己只怕是被劫持了,这一认知让她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一时间心里划过许多念头,只是劫持她的人并没有伤害她,或许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这让她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两天一夜未进食让她虚弱不堪的,先前昏睡时还好,此时清醒过来,饥饿的感觉越发强烈,当下腹鼔长鸣,让她痛苦的捂住了绞痛的肠胃。

罢了,其他都是次要的,眼下得先活下去才最重要,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四下扒拉,看车厢里有没有吃食,扒拉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只有脚边的角落里有半壶冷透的凉水,此时也顾不上其他,赶紧先就着壶口抿了一口,怕生冷伤胃,也不敢立刻咽下去,在嘴里抿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咽了下去,当下干的冒烟儿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又用同样的办法多喝了两口,觉得整个人好了些,这才有心思打量四周。

她侧耳听外头,不时有一两声“驾驾~”声传来,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还伴随着偶尔一声的咳嗽声,像是个中年人。

前头赶车的应该是两个男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唐悦心里定了定,人数不多就好,说不定自己还有逃走的可能。

她继续屏气凝神,听了半晌没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心里越发笃定,当下慢慢的爬到车窗的位置,蹑手蹑脚的试着去推车窗,不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车窗却是纹丝不动的,她犹不死心,又去推另外一扇,结果还是一样推不动,这让她不由有些沮丧,这窗子十有八九从外头被封住了,这下可好了,她想看看如今身在何处都难。

那车门在正前方,两个男人正坐在门口赶车,只怕她有丁点儿动静就会被立刻觉察,这可如何是好。

唐悦一脸苦恼,一时不知如何自救,只是坐的时间长了,身上穿的单薄,浑身冷的发抖,让她不由自主的用羊绒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眼神落在厚实绵软的羊绒毯上,她心里一动,当下也不怕被劫持自己的贼人知道她醒了,干脆放开了手脚活动开来,甚至大声尖叫着,仿佛是刚发现自己被劫持了一般。

果然,马车立刻停了下来,车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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