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镒与张居正三人就土改之事连着筹划几日,最后根据上海及松江的土改经验,整理出了一套草案。
朱翊镒将其命名为《土改纲要》,以后各地的土改可以按照纲要施行。
“殿下,这《土改纲要》要不要呈到京师,请内阁和陛下阅示。”
几人之间,只有张居正想的比较全面。
这则《土改纲要》虽名为纲要,但其实更类大明土地的法度,要推行下去,自然要有合法性,而这合法性要么来自内阁,要么来自皇权。
朱翊镒几人都没想这么多,此时经张居正这么一提醒,不禁有些为难。
几人都明白,这《纲要》一旦呈到京师,必将引来轩然大波。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虽然土改这事已经在上海、松江及南直隶的部分地区试行了,但带来的反噬也是相当明显的。
若是以朝廷法度的名义正式确定下来,那直接便可以在大明各省推广了,但此时这情形,显然还不到全国推广的地步。
“先做再说,内部掌握吧,摊子以后越铺越大,咱们也总不能事事躬亲,有个尺子总比没有好。”
朱翊镒呷了一口茶,接着道:“张师傅也不必将这《纲要》当成法度,在南直隶推广时也应切合当地实际,凡是对土改有力的策略,以后都可以加到《纲要》中来。”
说到这里,朱翊镒笑了笑又道:“阳明先生曾言格物致知,吾思来甚有道理,汝等在推行土改时也应牢记此理,要用实践来检验《纲要》,而不是用《纲要》来桎梏我们的土改。”
朱翊镒说着又沉下脸来。
“如今土改虽有小成,一些反对的声音也被暂时压制了,但压制不等于没有了,一旦土改中有何纰漏,这些压制的声音便会立刻甚嚣尘上,一个不好,土改便会功亏一篑。”
“谨慎!务必要谨慎,该给士绅的银子宁可多给,不可少给,手里官吏也要看紧,切莫被人拿了把柄,有那不开眼的,被人举报,切莫护犊子,为一人而累天下,你我皆是罪人了。”
几人闻言,听得明白,当即点头。
朱翊镒见状又笑了笑道:“当然,我也不指望官吏们都是道德高人,所以我会给南直隶的官吏涨薪俸,保他们一家老小衣食无忧,土改做的好,还会予以官位和薪俸的奖励。”
张居正闻言,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去西山时遇到的那两个壮工,因为干的好,便能多挣一倍的薪水。
但随后朱翊镒话音一沉:“当然,我也会向各县派驻巡按御史,张师傅告诫南直隶的官员,银子和枪子,想选哪个,我这都有,切记勿谓言之不预!”
张居正闻言,心里凛然,奖罚分明,怪不得能带出西山卫那般的军士。
张居正后又跟着唐顺之在上海县实地调研了几日,这才带着朱翊镒给配的有土改经验的官员和卫兵坐船去了南京。
经过上海和松江的土改,朱翊镒也有了一定的人才积累,这些人之前都是海瑞选拔出来的小吏。
因为土改有功,朱翊镒全都提拔为了从九品的官员,虽是最末品,但与之前的吏员身份可是天壤之别了,如今他们也算是大明正式的官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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