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次数多了,她时间掐得越来越准,到达现场时,许清让正好开工,如此,她方可大大方方地偷看。
没有对手戏,二人的交集约等于无,苦于没有机会,又迫于许清让周身的寒气,刚攒起来的希望又偷偷溜走,无法,她只能望妻兴叹。
但总这么望着也不是一回事,更别说有时候还会望到一些刺眼的景象。
今天的戏拍得格外不顺利,待结束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这次,江又夏没像以前一样直接离开,而是偷偷摸到了化妆间外,她打算好了,今天一定要……
然而,还没等她“一定要”个什么出来,就听到许清让道:“好了……在哪?我这边……等会儿就过去。”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至娱这个狗公司,还真不把底下的明星当人看呐!
江又夏气得心火旺,直到开门声传来才回过神来,许清让卸了妆,黑眼圈在有些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看见门外人,许清让周身的疲惫瞬间尽收,气息一下变得冷冽尖锐起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电话那边因久久没等到许清让的回应,不由疑惑道:“清清,在听吗?我和飞白快到了,你到哪儿了?”
许清让低头,轻嗯了声,大步越过江又夏。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她的双脚下意识一顿。
江又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回过神时,有些愣住,一时间,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发现,自她回国以来,脑子是越来越不灵光了。
“行了,我知道了。”许清让有些不耐烦地应付了两句,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看向江又夏,又低头看了眼江又夏抓着她的手,语气蓦的变冷,“你干什么?”
江又夏却像被烫着了般,迅速缩了回去,张嘴,奈何脑子一片空白,莫名冒出一句,“一定要去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连忙找补,“我就是看你……好像有点……而且明天又要……”
许清让定定看着她,没说话,突然心烦起来。
“姐姐,可以不去吗?”
许清让也是在两人在一起后,才发现娇纵霸道如江又夏,也会有这么粘人的时候,其杀伤力之大,只有她自己知道。而江又夏呢,也不是纯良之人,用着最无力的动作、最可怜的语气,却行着最野蛮自私的事,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哪怕过了五年,依然如此。
“不用你管!”多日来的伪装终究破开了一道口子,淡定疏离是假,气愤委屈是真。
“许清让,你——”
许清让决绝的背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而她,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追上去了。
江又夏的头垂下来,呼了口气,片刻后,挫败地推门而入,瘫在了椅子上。
该追上去抱住的,狠狠抱住,许清让一定甩不开!
她这么想道。
*
保姆车里,一干人等急得原地打转,见许清让来了,都不由松了口气,刘强迎上去,“姐,衣服送来了,在车上,你先穿上,等会儿再画个淡妆就可以了。”
“嗯。”
一路过来,许清让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但冷静的表面下波涛翻涌。
身边的人都见惯了她这副样子,是以,也没察觉出不对来。
张姐催得急,时间又赶,许清让穿好衣服,保姆车就开始上路,化妆师不得不在颠簸中给许清让上妆,其他还好,就是眼妆难弄。
重复了好几次后,化妆师的助理不由跟司机小声抱怨了起来,“今天清清姐原本能早点收工的,都怪那个江又夏!又没她的戏,隔三差五……”
好歹跟了许清让好几年,刘强平日虽粗枝大叶,对许清让的了解还是比旁人多几分,闻言,他忙给那小助理使了个眼色。
小助理不满,嘟囔了几句,“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这样呀。”
眼见许清让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强咳了几声,这才止住小助理的抱怨。
磕磕绊绊,妆总算化完了,得亏许清让底子好,稍微修饰一下反倒衬托出了她五官的优越。
夜色渐深,霓虹初亮,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许清让头偏靠在头枕上,目光落在虚空的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助理的话她不是没听到,但她不怪江又夏,是她自己乱了分寸,也是她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一如从前,只要江又夏站在那里,就足够她心动。
所以,江又夏有什么错呢?
许清让自嘲地笑笑,从思绪中脱离,问刘强道:“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张姐没说。”刘强道:“不过,即是夜宴,怎么也得到后半夜了!唉,姐,你明早还有戏呢。”
“没事,我就去……”许清让话锋一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剧本忘拿了。”
刘强:“落在剧组了吗?等会儿我去取。”
“嗯,应该在化妆间。”许清让不由又想起了在化妆间的一幕。
江又夏的意思她不是不懂,只是,凭什么?
去留,凭什么都由她一人决定!
“清姐,你?”刘强见她不对劲,不由担忧,“哪里不舒服吗?”
许清让摇了摇头,将脸埋在阴影中,半晌后,她突然开口,“停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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