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爸,你来了。”
萧逸海上前站在魏晞身边,揽住腰:“进来啊。”
萧书远冷哼一声跨进大门。
眼看着那个严肃的身影走进去魏晞冷不防捏住萧逸海腰间的肉。
男人躲了一下笑道:“怕什么。”
说完搂得更紧:“我这不是在给你撑腰?”
萧书远一来,昨晚还倍感温馨的家里骤然就渡上一层冰。
这时,赵阿姨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哎呦我洗个菜的功夫,你们一个一个都跑出去开门了。”
魏晞:“”
萧逸海是真的狗!
三个人的饮品都不同萧书远刚把茶端起来就见萧逸海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牛奶。
将牛奶放到魏晞面前轻声说:“先别喝太烫。”
气得萧书远一把将茶杯摔在桌上。
魏晞吓得一抖抬眼刚巧对上萧书远狠戾的双眼。
她下意识攥住萧逸海的衣袖:“他,他又追了我一次。”
“嗯。”萧逸海点头不可置否:“我又追了一次。”
萧书远:“二十万不够?”
还没等魏晞回答,萧逸海淡淡开口:“太少了,十年前就五百万了。”
魏晞:“”
萧书远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说”萧逸海悠闲饮了口咖啡从口袋里掏出萧书远的卡还给他:“现在谁能看得上二十万您用二十万就想赶人走也太小气了,这个您拿回去吧,平时逛菜市场时买菜用。”
“你简直愚蠢!”萧书远的眼神里都是愤怒和难以置信好像根本不认识萧逸海,他用手指着魏晞:“她你,你知不知道她平时什么样子!”
“爸,你别说了。”萧逸海沉着脸。
“你以为她能真心实意跟你过日子?也不想想你们差了几岁!”
萧逸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魏晞觉得她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似乎现在说什么都是错,都是在狡辩。
她只能悄悄在桌下握住萧逸海的手,轻轻摇了摇,示意他不要顶撞。
萧逸海默了默,反手勾住她的手指,说:“你回楼上去,牛奶拿着,上去喝完。”
现在这个情况,明显不适合魏晞继续待在这里。
他生怕萧书远再说出些什么,伤了小刺猬的心。
魏晞走后,萧逸海便沉默着由父亲继续说。
“你现在钱有了,事业有了,好日子过够了需要人来帮你分担财产了?我看你还不如全都捐出去,也能落个好名声,不至于再过几年大家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色欲熏心,被人骗得倾家荡产!”
“爸,在您心里,我就这么没用?”
萧逸海叹了口气,语气并不好:“你也该适当融入到当今社会了。”
“在学校里您说一不二,是因为您是受人敬仰的教授。私下里,大家都敬您尊您,是因为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若是这两种您都没沾上,那么您就是社会里形容的顽固、倔强、思想落后的一份子。”
这些话成功让萧书远哽住了。
抬起的手晃了晃,后又重重放下。
好半天,红着脸说了句:“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当然,因为我出门就坐车,很少走路。”
“你”萧书远紧紧抿着唇,偏过头:“你行!”
“我就问你一句,你敢把她带到小芙面前吗?”
萧逸海抬起眼。
“就算你敢带,就算她敢去,我还不让她去呢!小芙也不会想见到她!”
“爸。”萧逸海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住,骨节都泛白:“妈最不想看见的人,你每年都不会让她落下,正好明年我就换一个,终于可以让我妈开心开心了。”
“就像您说的,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找到个比我小这么多又不嫌弃我的,我很知足。”
萧逸海说完,起身离开。
只剩下萧书远一个人坐在餐桌上。
看着那杯半凉的咖啡放在那,须臾,他眼中浮现出懊悔。
对刚才疾言厉色的懊悔。
萧逸海回了房间,就看见魏晞站在阳台。
热牛奶还剩下大半杯放在桌上,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
“没吵架吧?”魏晞仔细观察他的神色,那是一种疲惫感。
她不知道他们在楼下说了什么,可看他的眼睛,总觉得楼下的硝烟不会太淡。
“不听话。”萧逸海说。
“嗯?”魏晞眨眨眼:“我听话了,你让我上楼我就上楼了,我没偷听。”
她的确想偷听来着,可是想了想还是回了房间。
不偷听,就不会再次加深心里的痛楚。
再次看到萧教授时,应该还能笑出来。
“牛奶怎么都不喝完?”
“噢!”魏晞放心了:“你说那个啊,我”
话音未落,男人低头封住她的嘴。
一手抬高她的下巴,一手扣住她的后脑。
这个吻绵长又令人窒息,不急躁却也称不上温柔。
慢慢的,一只手顺着脊背向下滑,紧紧揽住她的腰。
他们的心跳那么近,近到似乎跳动的频率都是一致的。
魏晞沉醉在他的吻里,顷刻间所有的烦恼统统消散。
视线里,感官里,呼吸间全都是这个男人。
渐渐的,她全身瘫软似水,只能依靠着男人支撑自己。
能感觉到腰间的手愈来愈紧,吻得也愈来愈不可控制。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男人才放开她,继而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颈间喷洒着他炙热的气息,魏晞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轻轻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男人的脊背明显僵了一瞬,而后,抱得更紧。
他在她耳边重复呢喃:“别离开我,晞晞,我爱你。”
晚上,魏晞将加了白砂糖的牛奶喝完,也掀开被子上了床。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只脚搭在他大腿上,听他讲曾经。
小时候,萧逸海经常因为贪玩,而忘了回家的时间。
云芙做好饭出来找他,这才发现他在小河边钓鱼。
那时候的孩子们没什么玩具,全靠自己动手。
一根细线,一个挂钩,田地里随便挖出几条蚯蚓,用脚在草丛里那么一踏,就能抓到几只蚂蚱。
绑上就扔进小河边,没一会儿就能钓上一条小鱼。
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他给妈妈炫耀自己的成果,拿着小红桶举起来给妈妈看。
云芙称赞他很棒,有他在家里饿不着了。
钓鱼自然会洇湿鞋子和裤脚,云芙便也走到小河边,双手捧起一汪水,清洗他鞋上的泥。
等萧逸海再站起来时,却突然脚下打滑,一个踩空便掉进了河里。
云芙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把他捞出来。
初春的天气微凉,凉风习习,吹过来便打了个寒颤。
云芙领着他往家里走,他还不忘捡起小桶。
本来以为阿海活蹦乱跳不会有事,可到半夜竟突然发起高烧。
萧书远当时在镇上教书,有时候晚了干脆就不回家。
碰巧今天,他没回来。
云芙先是带着阿海去附近的卫生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还在哭闹,烧也没有退。
然后,云芙又背着他一路走到了镇上。
那时候没有柏油马路,也没有招手可停的汽车。
沙石混合的土路,瘦小的云芙背着阿海,走了三个多小时。
那一晚,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为母则刚,这一切都在阿海退烧后,她才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些都是萧逸海长大后,刻意避免的回忆。
倘若人还在,回忆便是温馨的追忆。
可人不在了,回忆便成了剜在伤疤上的刀子。
加了热,撒了盐,轻轻一碰都觉得疼痛难忍。
魏晞离萧逸海更近了些,伸手抚摸他的面颊。
拇指划过他的唇,视线锁定他的双眼。
她问:“明天我下了班,可以去见见阿姨吗?”
萧逸海转过头,像是已经走出阴霾,笑着问她:“你以什么身份?”
“”
魏晞抿了抿唇,没回答。
心里念叨着,还能以什么身份。
难不成是合租一张床的室友?
萧逸海俯下身,贴着她的耳廓:“问你话呢?”
魏晞忍无可忍。
“你之前以什么身份把我叫来你家,我就以什么身份去见阿姨!”
男人听了,蓦地笑了。
笑声和平日不同,他笑得扬起下巴,被魏晞枕着的胸膛都跟着颤动。
“有什么好笑的!”魏晞拧眉,又想掐他。
这次萧逸海早有预料,率先握住她的手腕,拽到嘴边轻咬了一下。
漆黑的瞳仁闪耀着光,说:“我是以老公的身份把你叫来的。”
“”
讨厌。
八字还没一撇呢。
谁是她老公还不一定呢!
“叫老公。”
“”
他身体向下滑,与她完全持平,轻啄了她的果冻唇:“叫,老,公。”
“还,还早呢,别那么自信。”
魏晞根本没勇气和他对视。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坠入他眼中的迷涡,再被蛊惑的不知东南西北。
她的身体被萧逸海隔着一层睡衣摩挲。
魏晞能明显感觉自己和他的气息都开始紊乱。
她索性闭上眼,不去想这些。
然而萧逸海却开口:“老婆。”
魏晞心脏一滞,倏然睁眼。
男人的声音性感醇厚,眼神带着无尽诱惑。
这一对视上,便再也不舍得错开目光。
萧逸海也是一样。
看见她粲然如星的瞳仁,便知道,这世界上再名贵的珠宝,也比不过她眨一眨眼睛来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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