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看着和尚们把法明的痕迹清扫干净,桌椅摆回原来的位置,一个就像刚开始的模样,我已经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我瘫倒在墙角,看着法明最后站立的地方,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去见法明了。
也许人被逼到了绝境,就会产生逆反情绪,我心里发狠,既然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狠一点,我指着老天狂骂:“CNM的老天爷有本事现在把我干死,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GNM的,你是不是怂,有本事再劈一道雷把我劈死,你敢吗!”
我扯着嗓子骂了半天,整个圆通寺里都是我的声音,却再没有一个和尚过来——和尚们把法明的禅房打扫干净后,就掩门出去了。等我骂累了,我呼哧呼哧直喘气,心说这老天也真是个怂包,这么骂也没点反应。
我忽然想起我的爷爷,他还在乡下,我死之前应该要和他道个别。虽然我和爷爷接触的比小时候少了,但是关键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想起爷爷。
于是我使劲撑着手臂站起身,期间摔倒好几次,最终颤颤巍巍地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原先紧闭的禅房的门都打开了,里面也没有人,想来住在里面的禅房的和尚都去办法明的后事了吧。
果然,在路过大厅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花圈,周围摆满了“奠”的字样,中央一张手绘的黑白色画像,画中之人正是法明,画像的前面是一个骨灰盒,应该收纳着法明的尸骨吧。
和尚分站两列诵经,应该代表往生的经文,反正我是听不懂,也没有心情去听懂这玩意。
后排的一个和尚见到我,对我怒目而视,更多的和尚注意到我,纷纷向我投来“注目礼”,但是没有一个人阻止我离开。
来到大街,冷风呼呼扑面,我的大脑才清醒了些。我打了个的,直接朝爷爷却在的山村而去。坐在出租车,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我的心飘回了过去,
这里要说说我的家庭,我的父亲同样是从事银行工作的,也算是单位里一个小领导,说起我的爷爷就有些另类了,他整天呆在只有五六个平方的屋子里,那屋子常年黑灯瞎火的,靠近了有一股浓郁的香烛味道。
平日里他也不出门,也就是吃饭出来一下,他的话也不多,吃完就回屋子去了,平时镇有什么老年人活动也一概不参加。
我小时候总喜欢偷偷跑去爷爷的小黑屋,在我的印象里,爷爷很慈祥,经常会给我糖吃,但是如果被父亲瞧见,少不了一顿打,他告诉我爷爷弄得都是些封建迷信,我们都是现代人,这种东西要少接触。
长大些懂事了,倒也不是真的认为父亲所说一样,而是一来学业重没有时间,二来主观也觉得爷爷的屋子有些渗人,黑咕隆咚的,渐渐的不怎么去他屋子了,和他的接触也就更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对从小陪伴我长大的爷爷还是最亲的,爷爷每次看到我,那张老脸也笑的堆起皱纹。
对于爷爷,我一直很好奇,我曾问过爷爷的情况,但父亲不愿多提,还是从镇的一些老一辈们口中得知,爷爷曾是镇远近有名的道士,那时候十里八乡都有人来请爷爷看风水,据老人回忆说是挺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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