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兰叹了口气:“我知道啊,去年咱家的收成一共才卖了不到五百块钱,是不合算,可是我就是有点……不舍得。算了,在看看吧。明儿你去镇上吧?收拾收拾早点睡。”
沈麦苗答应了,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去洗碗。这时候也没有洗洁精,主要使用面起子,热水烫几次才能洗干净,条件很艰苦,可是沈麦苗还是乐观的哼着歌。
王秀兰收拾屋子,挂窗帘,铺被子,炕被烧的暖呼呼的,招呼女儿睡觉。
沈麦苗躺在上面长长松了口气:“真的好舒服啊!妈,你看我的手心都有茧子了。好疼。”
“明儿就不让你去了,歇一歇。”王秀兰小声道:“杜江赌钱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要是假的,他一家子早就来闹了,你看他们安静如鸡就知道躲心虚了。不过他没上瘾,就是偶尔去,不过这东西也难说,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把房子和地都给输了。”
“看来杜江还真不是好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退婚了也好。”
沈麦苗感动道:“多谢你理解我。”
“你是我闺女,谢啥谢。赶紧睡觉吧。”
沈麦苗答应了,两人一起躺下,半夜的时候,沈麦苗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王秀兰低声的啜泣声。沈麦苗回头抱住了她,也没说话,无声的安慰着这个崩溃的母亲。
第二天,沈麦苗醒过来,就听到了外屋地传来煎炒的声音,还有鸡蛋的香味。
王秀兰正在外面做葱花饼呢,味道很香。她用锅铲子转着面饼,身边的大盆里已经足足有四五十张饼了。
她看看女儿笑道:“起来了?洗手吃饭了,我这最后一张饼刚刚烙完。”
“妈,你咋做这么多饼,几点起来的?”
“我睡不着就起来干点活,你吃两张,剩下的就拿着去镇上卖。现在刚开春,有面粉的人家少。一定卖的好,得到的钱,你用来换一点蜡烛,咸盐和针头线脑,剩下的钱想你想买点啥就买吧。”她心情似乎是平复了,除了眼睛有点肿,别的一切正常。
“你也吃啊!”
“我吃二米饭,现在天热了,再不赶紧吃,容易坏掉了。”她把筷子递给沈麦苗。
沈麦苗把自己碗里面的葱花饼也放回去了,和母亲一样,只吃二米饭。书上说这样一个饼能卖两毛五呢,积少成多,可以多存点钱
“你这孩子。”她摸摸沈麦苗的头发。心里一阵哀伤,这么好的姑娘,咋就被甩了呢?
吃完早饭,沈麦苗就挎着一个篮子的葱花饼出门了。
村里去镇上也没车,沿着村路走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一路都是大上坡,真是够累的,就当锻炼身体了。她走的双脚都有点木了,看到镇子上密密麻麻的人,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找了个空地坐下来捶腿,可算到了。
八十年的集市也很贫乏,其实就是城乡结合部的的一片空场地,周围几个厂区,远远的可以看到围墙,还有冒着烟的大烟囱。
村里人每隔十天都在这里聚一次,把自家多余的鸡蛋,做的煎饼,咸菜,土豆,萝卜之类的拿过来,向镇上的人兜售。也有用东西换东西的。每当这时候,集市都是熙熙攘攘,非常拥挤。
她来晚了,所以去不了好地方卖货,挤不进去,只能在边缘的位置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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