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秒,从三楼跑下,最快大抵就用这些时间,好像不想让他多等一秒似得。莫桑榆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穿一套湖绿色长裙,在这初秋时节,好似副安宁的画卷那裙摆随着奔向乔沝华一摇一晃起来,却又像极了是春风里摆动的莲枝,美不胜收。
她扑进了他怀里,好像受尽委屈,与相思苦,眼还没阖上,泪已成行了他将她搂住,嘴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容,抚慰着她柔弱的肩膀。
“哎哎哎,我去!别抓了!这刚买的车套,跟你有仇啊美女!?”
我没有理睬他,就好像遭遇了黑洞一样,眼里的所有光和热,都被无情的吸萃过去变成冰与暗。我看着乔沝华低语了些什么,笑着吻上她的脸蛋,看着这凝固在月下一对玉人什么冰凉的液体,从自己眼角跌落下巴,又从下巴滑脱,摔成碎裂的水花。
“难道你男朋友啊?”司机的注意力终于肯从心疼车套上移开,他点了根烟深抽一口,皱着眉说:“别哭了。哭顶啥事儿啊?要不,你先给他个电话?”
这整段路上,我好像就只听清他这一句话打电话。
我手颤颤巍巍的从皮包里掏出手机,犹豫了很久很久,才有勇气拨通过去。
“喂。”
他没有不接,声线低沉平静,那却只能让我的手颤抖更加剧烈。喉咙里哽了很久,我伸手使劲掐住,让声线不显悲哀的笑道:“沝华,你在哪儿呢。是不是还在忙啊?我我有点想你了。”
我紧盯着二十余米外的乔沝华,我看见他保持着那个一手美人一手手机的姿态良久,低低一笑:“对。还在忙。”
“嘟”
挂了
也是第一次,他的电话,我挂了。
“开车。”视线已经被水雾花的不成样子,我难受的道。
“目的地在哪儿啊?”
“不知道,你只管开,快!好吗??”
“可”司机面露难色:“你就不再多看两眼呐?不拍个照造个证据啥的?不然不白来了?”
我深深吸了口凉气冰了肺,阖住眼皮,挤出最后几滴眼泪。
“不看了。”
不看了
车子,倒退着离开玉佛,在城市里各种各样的灯红酒绿中乱窜,我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无论咬破嘴皮掐烂手心就是止不住!因为它就是那么痛!于是,路过间便利店时司机便停了下来,出车门又回来,手里多了包抽纸。
“美女啊,我看你就别伤心了,你在这干巴巴哭他不知道也没用呐?再者说了,有啥可伤心的?”
“你男人既然能在玉佛区里养小蜜,那肯定贼有钱,这有钱的男人啊,那就没几个不浑,不然拼死拼活挣那俩钱哪地花啊?但我感觉,你这情况还没有那么坏,你男人还肯接你电话吗,肯骗,肯骗就是好事嘛!这证明他还在意着你感受啊?听哥一句劝,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段命,谁都避不了,那能避开的不是藏太好就是太被对方爱,所以啊。这压根就不算什么大事儿!最重要的是你能守住婚姻啊?婚姻才是真的!长久才是真的!”司机吐了吐烟,把烟蒂扔出去笑了声:“要守住了,就这小三啊,那顶多就是你们一辈子风雨里的几滴水花,跳腾不了几天”
我没出声,随着熄火的声音,而熄火,就从没感觉整个人,那般的死寂过。
司机说的没错啊,一点儿也没错,可错就错在,我才是那个小三!也许走到最后。真就成了他嘴里那几滴微不足道的水花。
是他错了吗?呵他有什么错?他又没跟我结婚,错就只错在我情身不由己,飞蛾扑火。
可他没错吗?他说了,他永远说话算话,许诺给我名正言顺!他说了,他把婚姻给了别人,但他把感情只给了我!
他错了吗?
他没错?
我错了吗?
对
好像,就是自己作的吗?
我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泪眼模糊,肝肠寸断,我拉开了车门,心如死灰的走了下去。
“别下去!美女,小心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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