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葚儿震在当场,

但是她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是想明白,“我知道楼钊熠去灵桥镇的目的,可我没想到,你是他的人,”

她想到自己喊了她很多天的嫂子,想到自己那个性子憨傻的大哥,曾经那么痴迷薛秀玉,为了她,可以和自己的娘亲对着来,

可是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他的计划,就连薛秀玉的娘家,都是编造出来的,

低下头,她微微泛起苦笑,原来楼钊熠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利用她的家人,

心底里没有任何情绪,和囚禁比起来,她才发现,这点利用已经不算什么,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看着薛秀玉,云淡风轻,“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谢谢你让我看清楚”

说完,便是转身慢慢走上石阶,然后准备回别院,

身后的薛秀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只是要报复她一下,只是让她体会一下自己所经历的那种痛苦,毒素遍布全身,被那个男人像野狗一样,丢在这里苟延残喘,直到看到了葚儿,

她觉得,在自己命不久矣的最后日子里,让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痛苦一下,也是不错的感觉,最好让他们彻底分开,自己死也瞑目,

三日后是个好日子,葚儿去了绣品铺子,面见掌柜口中所说的老板,

见到她时,葚儿便是惊在当场,全然没想到,这个铺子的主人,居然是静贵妃,

静贵妃也是没想到,能绣出如此精巧绝妙的绣品的人,竟然是葚儿,

她秀丽的面容上闪过一瞬惊讶,继而便是和善一笑,端起茶杯押了一口,道:“原来是王妃啊,果然手艺精妙,”

葚儿惊讶于她的称呼,全京城的人都晓得,她是被楼钊熠藏起来的一个女人,名义上的王妃是长公主,她嫁给楼钊熠的事情只有灵桥镇的人知道,京城的人是不知道的,可是静贵妃居然旁若无人的这样称呼她,她有点慌乱地看着静贵妃,

“别多想,本宫这样称呼,只是卖个王爷人情而已,毕竟,本宫的皇儿将来要登上那个位置,还需得靠王爷大力支持,”

静贵妃面容端庄秀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她长着一张圆脸,瞧起来颇有福相,便是连那瞧着人的眼神,都是毫无架子,很是温柔,

这样一句话,葚儿从里面听出些争斗气息,她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便没说话,

如今更是知道这铺子是静贵妃名下的,她便是倏地明白,静贵妃居然私底下在经营财产,只怕是在后宫倾轧中需要大量财力,而后妃自古以来不可干政,不可私下拢财,这静贵妃居然这样大胆,只能说明,她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看起来良善,

葚儿想通这些关节,便是跟她福了福身子,低声道:“民妇没想到是您,多有冒犯,请贵妃勿怪,”

“怎么会,你这双巧手,可是能给我带来不少财力呢,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京城的高门大户,都会争相恐后地来买你的绣品了,”

静贵妃为显示诚意,竟然将称谓都变成我,

她对于葚儿势在必得,那天掌柜的秘密送来那些绣品后,她只需看了一眼,便是断定,这肯定会大卖,并且一定会为她带来雄厚的财力,她不禁在灯光下摸着那些绣品神驰神往,想象着,自己的皇儿在将来某一天登上那个位置时,她能给予他大量的财力支持,从而不需要靠谋臣来敛财,这样就会少很多暗处的敌人,

一听她这话,葚儿便是立刻明白,她的手艺被静贵妃当做了棋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这是即将要被她利用,

“民妇实在无德无才,入不得贵妃您的贵眼,实不能替您效劳分忧,”葚儿尽量说的委婉,她低着头态度恭谦地低声拒绝了,

谁知,静贵妃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听了她的话,没多大反应,反而微微一笑,朝着一旁的掌柜使了个颜色,那掌柜立刻拿出一份字据来,走上前递给她,

她笑道:“你先将这东西拿着,不着急,我等你考虑清楚,”

葚儿无法推脱,只好将那东西收好放在袖子里,

静贵妃的又说道:“本宫与王爷经常通力合作,他的人便是本宫的朋友,你不必对本宫有戒心,还有,本宫不会白白让你做刺绣,你若是答应本宫,本宫会跟你合作,所得平分,你可以自己考虑,”

她说完,便是转头朝着身后点了点头,立刻上来一个宫女,给她全身盖了一层斗篷,将她整个人遮的密密实实地,然后她转身从铺子的后门离去,

临出门的时候,她又是转过身瞥了一眼葚儿,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淡淡笑意,便是转身走了,

剩下葚儿一个人出了铺子,神色怔怔地回了别院,

她在屋里坐了一阵子,脑子一片空白,很长时间内,她坐在那里不动,

想了很多事情,想到在灵桥镇的时候,想着自己刚刚嫁给楼钊熠的那段日子,想着他为自己做饭,想着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能为心爱的妻子甘愿折身给她洗脚,

有想到自己怀孕时,他眼里那种淡淡的惊喜,想到跟着他一路走来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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