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亮,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起来。冷风阵阵,吹得昨晚星点的悸动荡然无存。

宋窈昨晚喝断片,醒来后已经过午了。

阴天,小雨。窗帘拉得紧,隔绝了两个天地。整个屋子又暗又静,只听得见淅沥雨声。

滴答、滴答。一点点敲动她的心弦。

昨晚的记忆片段在脑海翻涌,她微蹙眉,粗略过了一遍。隐隐记得她坐在桌子上等谢殃来拿戒指。

然后呢?

深夜,孤男寡女。

再然后?她做了什么?

头微微刺痛,她没法想。下床,走到客厅里倒了杯水。

端起玻璃杯,柔软的唇碰到微凉的液体。像是浸了秋天的雨。

一下子抚平了心底满满的烦躁阴郁。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她仰头,亲在了谢殃的唇角?

软的,凉的,温热与暧昧并存。刺激着她的神经。

完了!

宋窈放下玻璃杯,没放稳,杯里的水洒出来点。

她回到卧拿起手机,编辑信息。

【秦公主,等着给我收尸吧。】

对方也是闲得很,直接一个电话杀过来:“你好,我是宋窈的朋友,要多少钱才可以不撕票?”

宋窈:“……”

“是我,哪来的绑匪?”宋窈开了免提,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的手微微颤抖:“有病?”

外头昏天地暗,天地连成整体。阴云铺天盖地,从远处压下来。

“奥,还没死啊?”秦朝浥显然也是刚起,声音恹恹的:“什么事嘛?”

“秦大小姐,问你个问题。”宋窈坐在地上,看窗外阴暗的雨。斟酌着话语:

“我呢,有个朋友,她不小心喝醉,好像……”她话里顿了一下,闭眼:“好想强吻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请问她要去哪里自杀才可以死得体面?”

秦朝浥眉心跳了跳,一眼看穿她:“不是姑奶奶,你没事喝酒干嘛?”

“不是我!”宋窈现在真的想满地找死了,垂死挣扎,近乎咬牙:“是我朋、友。”

窗外的雨更大了,偶有一道雷声滚滚自远天而来,惊艳了一方晦暗的天。

“我知道的嘛,无中生友,我懂的。”秦朝浥像是猛增智商,怎么也哄不住她了。

她的聪明似乎总是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我问你呢,你没事喝酒干什么?还强吻人家?你都喝醉了还不干出点伤天害理的事来?”

“真的,你说出去,真的丢我的人。”

宋窈鲜少有这么心情波动的时候,只想顺着网线过去封死她的嘴:

“你快闭嘴吧!在哪地儿死方便告诉我一声。”

“哎,别这样嘛!也没有到非死的地步!”秦朝浥突然正经起来,问了一遍大致情况。

宋窈难得有耐心,大致和她讲了一下。

电话那头瞬间炸了:“姑奶奶,你昨晚为什么喝酒啊?”

“特警诶,一枪崩了你怎么办?”

宋窈皱眉想了想,想到脑子疼,才终于想起来:“我是打算给他酒后表白的。”

“那你表白了吗?”

“不……记得了。”

电话那头突然噤了声,安静的可怕。

宋窈微微皱眉,也不急着问,顺着漫天雨帘看对面。

万福街那头的店铺都开了,长街里行人匆匆,各式各样的伞添了几分生气。

对面是一家宾馆,叫白云宾馆。

二楼,有扇窗,正对这里。

明明才刚刚过午,天色却灰暗得不像话,所有光亮全部堕落进去,雨声不停,在耳边错落有致。

“秦公主?人呢?”她终于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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