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见了!”看着路远直勾勾的眼神,灵萝了然。
“你不说,我不说,怎么样,够意思吧!”灵萝拍拍路远的肩膀。
路远低着头,并不回答,床幔遮住了窗外的光,路远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暗沉沉的。就在灵萝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路远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什么叫再?还有什么人情?”
灵萝一滞,一下没反应过来:“还有?还有~帮你们带回这个小娃娃呀,这不是你和小薇薇的儿子吗?”小娃娃被灵萝逗弄地格叽格叽笑了起来……
路远看向窗外,良久没有出声,眸光黯淡了许多。人说在情爱中,自私是一种本能,付出了总想有些回报,路远从来不以为然,他私以为,他能笑看风吹叶落,只为拾一片红叶珍藏,却不想,他与这芸芸众生一般,不甘只做这背后的拾叶人,只想揽住这一树花火。
瓶中的梅花已经枯萎,只余梅枝干枯枯地立着,鸳语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只见枝上又发出了新芽,瞬间生机盎然起来,见此情景,鸳语的愁容稍展,如果她也能如这一枝梅,体味新生命带来的勃勃生机,该多好。
“琳琅~”鸳语轻声唤了一声,并没有等来那声笑意盈盈的“语姑娘”。
“娘娘,怎么了?”
看着小心翼翼的冬月,鸳语张了张嘴,又不知想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只得挥挥手,让其先退下了。
鸳语冷笑一声,对了,现在的琳琅,已经是琳贵妃了。初封妃时,琳琅日日都来,落雨梨花地跪在鸳语面前,现如今,她成了贵妃,却不再来了,听说是怀了奕霄的孩子。
鸳语不禁又笑了一声,笑声从喉咙里呜咽而出,竟比哭还难听上三分。
想那时,成国连年大旱,仿佛当初那场“天命”的大水流干了成国所有的甘霖。百姓颗粒无收,成百上千的流民聚集在城门外,等着救济。皇城内的高门大户,当然会借着这个机会表现仁善,这可比去庙堂里祭拜捐赠要积德行善多了,按照成国新法规定,还能折抵税收。因此,每天都会有各府女眷在此指挥施粥,随着流民越聚越多,为争抢食物打架斗殴的事件也越来越多,更有甚者,甚至砸了施粥者的锅,冲突了府中女眷,接连几次,各府女眷均不再外出救济流民,这所有的重担就压在了国库上。
成国刚立,国库本就不算充盈,每日开仓放粮,数量皆精打细算,实施者为护治安,也十分暴戾,对不按规矩行事者,均棍棒相加,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久而久之,国库日渐亏空,百姓们却怨声载道,影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哪位“机灵”的大臣提出,作为成国的皇帝,奕霄应该娶了那霖国的公主,来缓解那场“天命”之雨所带来的业障。
奕霄在朝堂上当下发了大火,直接宣布了退朝。但文臣们自古皆十分有韧性,奏折一封接着一封,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三思。
奕霄被催得烦躁不已,在鸳语的寝殿中来回转着,手指着门外骂道:“这帮老迂腐,天天想不出什么务实有用的点子,不想着充盈国库,总关注朕的后宫做什么!”
“你骂这院子做什么~”鸳语轻笑着,奕宵已经骂骂咧咧半个时辰了。可每当鸳语问起,他又搪塞地不说具体的事由,鸳语只得先吩咐琳琅给奕霄倒茶。
琳琅闻声一愣,明明听见了,却不似往日的活泼模样,踌躇在原地,迟迟不见行动。鸳语绕至桌边,亲自给奕霄倒上一杯茶,端至他面前:“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只见奕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负气般地将这杯子重重放下,坐了下来,看来确实渴了,鸳语掩唇轻笑。
看着笑盈盈的鸳语,奕宵将其一把拉过,坐入自己怀中,头靠在鸳语的肩头。
靠了好一会儿,鸳语甚至都以为他睡着了,才听得奕霄缓缓开口:“鸳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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