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击他啊!徐钦!反击啊!”

徐钦的心中,孽神的声音响起,孽神不想徐钦身死道消,这意味着他最美味的粮食的缺失。可是孽神因为状态的原因,一直都是修养的状态,徐钦能使用的,也不过是孽神本身收他状态影响的力量。

孽神是没有办法接管徐钦的身体,替代徐钦战斗的。

徐钦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他已经分不清飞雪和阳无劫了,在他的眼中,天地已经都是白色了。

因为血液的过度流失,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剧烈的晕眩感侵袭他的大脑。

我不行了呢……孽神……徐钦苦笑,用仅存的意识回复孽神。

你怎么可能不行呢,你在想什么呢?你的愤怒呢?你的不甘呢?你的仇恨呢?都去哪儿了?那是孽力量的源泉啊,你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这些了。

愤怒?徐钦看着雪中模糊阳无劫的模糊身影,他没有愤怒,他是认可了这个打打杀杀,随时可以杀人夺宝的世界,弱肉强食的世界,有什么好愤怒的,所有的失败都是自己的弱小造成的。

不甘?不甘又如何?他一直都在寻找回地球的路,却一直都找不到,他是很不甘,可是这不甘不能成为他的力量,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囚笼,将他困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困兽,想要拿到钥匙,从囚笼里挣脱,回到自己真正向往的故乡,真正是草原的家乡。

仇恨?能有什么仇恨呢?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又何来仇恨?他从在地球开始,就早就接受了地球的世界,接受地球世界的残酷,接受他的悲哀,接受他的贫穷,接受所有的不如意,以及接受他的无能为力。平凡的人没有能力仇恨的,平凡人的仇恨是没有力量的,平凡人是没有办法打破他人的桎梏的,只有那些规则的制定者的仇恨,才有撼动世界的力量!这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我不行了呢,我的愤怒、不甘、仇恨,都是那样的弱小,孽神,我很弱对不对?徐钦好似解脱的苦笑,心中对孽神诉说着。

“啊!”阳无劫好像很惊讶大叫一声,终于收回了手中的飞剑,他看着已经半跪在地,双膝埋入雪中的徐钦,“不小心多砍了你几剑,你应该没事吧?”

“你这么顽强的老鼠,怎么可能因为几十剑就受伤,就会死呢?是开玩笑的吧?”

阳无劫睁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可随后又低声笑道:

“既然你要死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免得你下了黄泉之后,找不到钟仲探。”

钟仲探?!徐钦听到这三个字,这个对他有过巨大恩惠的老人,精神为之一振,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他边说话,口中边流着鲜血大喊:

“钟阁主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徐钦的情绪很是激动,强行抗衡着失去生机带来的晕眩感,钟仲探作为他人生意义上,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第一个恩师一样善良的人,徐钦是从心底尊敬感谢的。

“哦?看样子钟仲探对你挺重要的,不过很可惜啊。”

阳无劫不在意摇摇头,语气里虚伪的故作惋惜谁都听得出来。

“你到底把钟阁主怎么了?!”

徐钦对着阳无劫咆哮,哪怕他的眼睛上有雪的遮盖,已经模糊到看不见阳无劫的方位,可是他仍然迸发出生命的力量。

“钟仲探那个老东西啊,一直都在耍我玩,不过以后呢,再也见不到他了,毕竟,他还是死了。嘿嘿嘿。”

阳无劫摇头一笑,言语里饱含释放的情感,那是一种对逝者的讽刺和嘲笑。

徐钦模糊的视线里,一片红光大放,徐钦通过熟悉的气息,知道这是阳无劫把钟仲探哑器阁里的缘珠拿出来了!可是如果钟仲探没有死,这缘珠根本不可能在阳无劫手上。

“你!你!”

徐钦泣不成声,他滚烫的泪水从双眸中滚滚而落,滴落在寒冷至极的雪地里,成为了雪地的一部分。

“哈哈哈,谁叫他和我作对?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都耍我,小事情我就不和他计较了,可是他竟然敢耽误我抓蒋咿咿,阻碍我杀了你们三人,这就是他活该死的原因,我阳无劫,最恨的就是有人把我修炼的机缘毁灭了。不只是钟仲探,还有你,等你死了,我会一直蹲守在云水宗,迟早等到蒋咿咿和江少白出来,我要把蒋咿咿为炉鼎,好好修炼七七四十九天,成就我的无上大道,而你,就和愚蠢的那个老东西去死吧!你们这两个渣滓,无能懦弱又自视甚高的渣滓,就该被我踩在脚下,被我虐杀,成为我成仙道路上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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