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在背后嘲笑凤倾竹,一世英名,总是被自己从小养到大的丫鬟给毁了,可当着凤倾竹的面,可不敢这么说,纷纷问:“凤世子,你这丫鬟怎么了?”
凤倾竹笑道:“没事让花里藏着的蜜蜂蛰了一下,无碍。”
“可不能这么说,蜜蜂尾后有毒针,重者可是会死人的!”
有人开始危言耸听,虽说说的太多了,都快把苏莺歌给说成病弱西施了,但关心她的,十层也有八层是真的。
“真没事。”凤倾竹笑笑吩咐道:“来人。”
因为凤倾竹这一厢房里头是贵客,望江楼的老板可是半分都不敢得罪不说,还得专门派人在门口,就等着能够随时随地的听着屋里头叫人,外头就有人伺候着,凤倾竹的话音刚落,守在门口的望江楼的小二立马就出现了。
“世子何事?”
“拿几片皂角叶来。”
“是。”
趁着小二去拿皂角叶的时间,凤倾竹手里抓着苏莺歌的手指,十分心细的把那蜜蜂尾后的毒针给拔掉了,店小二的皂角叶一上,他又把皂角叶放在桌子上,用茶杯捻了捻成了糊状敷在苏莺歌的伤患处,一系列下来,苏莺歌的伤口到还真的不痛不涨了。
苏莺歌微微弯腿,笑颜道:“谢公子。”
“小心些。”
“是。”
凤倾竹对苏莺歌的贴心举动,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的有些人的眼睛都快要被闪瞎了。
有人贴心的说:“凤世子对待下人真是贴心啊!”
有的人却趁机说:“那篮子的花都是野花吧?这也难怪了,有名有姓的话吸引的是蝴蝶,没名没姓的野花,也只能吸引蜇人的蜜蜂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除了曾琉香之外还能是谁?
曾琉香又笑笑道:“姑娘,依小女所见,你还是把那篮子花全部扔掉比较好,省的再被蜜蜂蛰。”
曾琉香这番话说的没毛病,细细一品那就有毛病了,不就是说苏莺歌是不知名的野花吗?
苏莺歌是不是野花暂且不提,但是她是凤倾竹的人,苏莺歌要是上不了台面的话,那么把苏莺歌天天都带在身边的凤倾竹算什么?
凤倾竹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无关苏莺歌如何,曾琉香也许说这话之前只是专注于针对苏莺歌,没细想话中的意思到底如何,不管她是有意无意,都已经让凤倾竹在这些人中没了脸面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敢出言数落他的人?!这曾琉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其余的人情商都是在线的,跟曾琉香那类人完全不同,厢房内的气氛,被曾琉香的话一说全都变了。
曾春翔自知不好,偷偷的抓了曾琉香一下,曾琉香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还算有点智商,没有再说下去。
苏莺歌心中冷冷一笑,这曾琉香,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都讨厌她,无论做什么苦工凤倾竹都懒得看她一眼的真正原因。
长的好看会什么琴棋书画又如何?没点做人的情商上,难怪看上她的都是冲着她的脸去的!
苏莺歌笑道:“曾小姐此言差矣。”
不光是她的脸面,她现在是凤倾竹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容忍着曾琉香的话语诋毁?她把他们凤阳王府,把凤阳王世子看成什么了?
苏莺歌一开口,曾琉香的针对心又起了,忍着怒气的笑道:“姑娘何出此言?”
苏莺歌微微一福道:“兰花全说有说,在大夏朝时,当时的国君夏昊王在外游玩,途径一悬崖,眼见悬崖边上生长着一株艳丽夺目的外表,窈窕多姿的身形花朵,风韵优雅又香气醇浓,十分可爱,便询问跟随的大臣,可知这花何名,夏昊王所询问的大臣,姓冯名德岳,是当时大夏王朝赫赫有名的才子,不仅饱读诗书,连树木花草也多有研究,但夏昊王向他所询问的花,却是连包揽群书的冯德岳也未曾见过,听闻的,冯德岳不想打扰夏昊王的雅兴,也想趁机讨好夏昊王,便直言道,此花名为昊兰,夏昊王听闻十分高兴,当下命令下人将昊兰拔下,后移植回宫,经历百年,那曾经生长于悬崖边上,连名都没有的小花,一跃成为华夏大陆十种最为文人墨客欣赏的兰花之一,曾小姐头上戴着的珠钗,也是由昊兰为型所做。”
苏莺歌的话音一落,曾琉香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她头上戴着的珠钗。
苏莺歌又继续道:“野花虽无名,但也有其美,千里马能跑,价值千金,那也是因有伯乐慧眼识君,故,不是野花上不了大雅之堂,而是是否有伯乐赏识罢了。”
兰花全说这本书,整个厢房的人也都听过看过,确实是有上这么一段,用了这么一段借古讽今,轻而易举的堵住了曾琉香的嘴,看来凤倾竹身边的人,无论是谁都是深有才学的。
苏莺歌把曾琉香说的面红耳赤,却也不停,到是有几分咄咄逼人了。
“至于蜜蜂专注于野花,曾小姐这话更是差矣了。”
苏莺歌道:“不管是蜜蜂还是蝴蝶,它们主要的作用就是采蜜,传粉,尤其是蜜蜂,从这朵花中采蜜的同时,花粉则会粘在蜜蜂的腿上,落在另外一朵花心的时候,腿上曾经粘住的花粉便会落在新花的花心上,这样,花朵非但开的更加娇艳,也更容易结出果实,由此看来蜜蜂在这方面确实是功不可没,再者,蜜蜂酿造成的蜂蜜,非但甘甜可口,又具有调补脾胃的功效。医书上所言,蜂蜜主脘腹虚痛,肺燥咳嗽,肠燥便秘,目赤,口疮,溃疡不敛,风疹瘙痒,水火烫伤,又能治疗手足皲裂,蜜蜂的种类有很多,但是一般是不会主动去攻击人的,只有那些不找好歹,非要引火上身的人才会被蜜蜂蛰,刚刚奴婢不小心被蜜蜂所蛰,那是奴婢咎由自取,怨不得人的。”
苏莺歌口若悬河的说了大半天,更是把曾琉香说的面目无光,一个字也不敢冒了。
苏莺歌想,要不是现在有这么多人都在,这曾琉香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可了。
该攻击的都攻击够了,凤倾竹这才开口,故作怒气的制止:“歌儿,放肆!”
苏莺歌一听哐当的一下跪在地上,双手覆着地面,头也跟着垂着低低的,颤抖道:“奴婢暨越了,世子爷请饶命!”
凤倾竹笑了笑,今天还是第一次正眼的瞧着那曾琉香,拱了拱手道:“丫头年纪小不懂事,口不择言到得罪了曾小姐,我替丫头向你道歉。”
曾琉香只觉得自己的头现下格外的沉重,连忙说:“无碍的。”
是,嘴里头是说无碍,但是心里头早就把苏莺歌骂了几百万遍,更是恨的她想着怎么让苏莺歌去死比较好了。
凤倾竹又对苏莺歌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向曾小姐道歉?!”
“是……”
苏莺歌乖乖的听从凤倾竹的命令去向曾琉香道歉了,曾琉香表面上接受了,心里头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厢房里的人却是全都看明白了,这凤倾竹是特意整治这曾琉香的,要是苏莺歌真的得罪了曾琉香,凤倾竹什么时候不开口不说?还偏偏等到苏莺歌把话都说完了再怒斥她?
第三场赛龙舟已经开始了,已经没人有心的看着比赛了,在厢房外头听了大半天好戏的人,在凤倾竹惩罚了苏莺歌之后,这才爽朗的笑道:“好!说的好!”
这原本凤倾竹定了的厢房,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众人将目光齐齐的朝那发出声音的门口,只见门外忽然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相貌俊秀的小公子,他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嘴边含着笑,露出白白的贝齿,还有特色的两颗小虎牙,手中拿着一把白玉折扇,扇面上则是由前朝书画名家画的一副价值千金的山水画,握着扇柄的手,白玉无瑕,大拇指带着青绿的翡翠扳指,
跟在这位公子身后的,便大有来头了,对方竟然是端瑞王府的端瑞王世子常浩成。
常浩成的地位尊贵,到也没尊贵到让凤倾竹也起身的情况下,凤倾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为首的那位面容如玉的公子微微作揖道:“微臣见过八公主。”
原本厢房里头的人,只见那身穿男装的公子有几分的眼熟。
却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里见到过,一听凤倾竹说起八公主来了,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齐声唤道:“微臣见过八公主!”
苏莺歌还好,因为原本就是跪着的,没再继续下跪。
司马乐平一收折扇,笑道:“行了行了,都起了吧,这里又不是在皇宫,大家别那么拘谨了。本公主可是偷偷出宫的,瞒着父皇的,你们呀,要是再这样,这消息传进宫,被父皇发现本公主私自出宫的话,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呐!”
此言一出,跪了一地的人统统都起了,但也没敢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毕竟八公主正在那里,不敢坐。
苏莺歌苦了,还跪在地上,凤倾竹没发命令,是起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
司马乐平一下子就看到了苏莺歌,直接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折扇轻轻的打着头:“喂!本公主都让其他人起来了,你干嘛不起来?!”
苏莺歌又不好直接说没凤倾竹的命令,她不敢起,只是说:“奴婢地位低微,纵是不敢与诸位大人,小姐公子们一般起身的。”
“哦。这样啊……”司马乐平只觉得这叫歌儿的丫头声音很是耳熟,却想不起来再哪里听到过,便说:“本公主让你起来就起来,谁敢不服,我揍他去!听话,起来!”
苏莺歌没办法了,只能起了身,司马乐平一看苏莺歌的脸,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一直都觉得这丫头的声音格外的耳熟,原来是事前跟她买琴的那个小丫头啊!
难怪当时就觉得这丫头跟她知道的凤倾竹很像,没想到她竟然是凤倾竹最近才收的贴身丫头,
真是主仆一个样啊,什么人找什么样的人伺候着。
“原来是你呀!”司马乐平一下就乐了,这好!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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