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儿一听,怔怔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句,“二哥骗人,二哥最坏”,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门外等候的婧儿一直在偷听他们的对白,心想丽儿这丫头被他们给宠溺坏了,好好教训她一顿也是好的,随即向前几步,跨进了屋内,温婉可人道:“二哥,你也真是的,怎么现在就和这丫头说了,不是父亲说要过几日再说的么?等丽儿再吵闹的时候,让他未来婆家来看看,以后丽儿就没好日子过了。”
婧儿一席话,犹如雪上加霜般,使得丽儿心中咯噔一声。
丽儿左顾右盼一番,等到确信他们说的是真话,才赶紧求饶道:“我不要嫁人,我要和爹爹、哥哥、姐姐们在一起。”
两只小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哭声不减反增,真的是梨花一枝春带雨,让人心疼不已。
见此状,燕然婧儿意识到玩笑貌似开大了,一通连哄带骗,才将妹妹的哭声压了下去,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还了得。
丽儿的哭声倒没了,可脸上留下了两行泪痕和隐隐可见悲恸的神情。燕然和婧儿相互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手,心想一个糖葫芦都解决不了了,得两个。
兄妹三人吵吵闹闹的拿起背篓,带上镰刀,走出房门,迎面而来的是翠绿的山峰,清澈的溪水,时日尚早,家家户户正值早炊时候,缕缕青烟随微风摆动,好一幅烟笼山郭斜,绿水绕人家的画卷。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何解心里感觉很欣慰,他喜欢看孩子们胡闹,那是他们的天性,是涉世未深的单纯,是一份难得的单纯干净。
有时候,他真希望岁月能永远驻留在这一刻,永远地隐退,看着自己的儿女以平常人的身份长大成人,与那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彻底脱离干系。
可他能够感觉到,那个日子也快来了吧。
毕竟,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想罢,何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满是老茧,尽是沧桑,不知不觉竟有些沉沦往事,不过一瞬之后,何解恢复了平静,轻挥衣袖,便踱回内屋。
何解养育儿女,张弛有度,基本上不会过度的压制他们的天性,好让他们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那也是何解少年时所憧憬渴望的。
何解的一切对儿女们并没有什么隐瞒,除了一件事,当时的事何忧知道一些,可退隐江南水乡后就没有在可以提起过,婧儿和丽儿当初尚不记事,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儿女们从年少懵懂时,就知道他们的爹爹是岐黄世家,以救死扶
伤为己任。
所以他们也从未问过,他们的父亲是从何时开始行医的,在行医救人之前又从事的何等行当。
可何解心里清楚,有些东西终归是躲不过的宿命,早一点,晚一点,该来的终究会来。他以前没想过逃避,因为那曾是他的战场,可现在,他有些怕了,因为他有了牵挂,有了家人,这些都是他失而复得的幸福。
何解立在一个木质雕花柜子前,柜子木漆斑驳脱落,一看便有些年头,一把古铜色的锁具微微泛绿,那是独自熬过漫长岁月的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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