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木槿看了营帐一周,才发现自家书童醉醺醺地搂着只喝醉的山猫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前几天中毒颇深,蹲了一夜坑的九王爷,今早居然命人送了一只猞猁给他。

他怕言兄无聊,故而转手送到她手里。

没想到一稻这个糊涂虫,居然把猞猁给灌醉了,两个闹腾的家伙还抱在了一起。

“一稻?”傅木槿拍了拍他的脸。

小书童迷迷糊糊地张开眼,道:“公子,你终于来了,一稻要出去了吗?免得等会你狂性大发占小胖子便宜,不方便,哈哈哈...唔唔唔唔唔捂我嘴干嘛?...唔唔公子?”

傅木槿机警地捂住一稻的嘴,慌张地偷看舜华的表情。

“言兄,你别听他胡说,一稻喝醉酒就会耍酒疯。”

“哦。”舜华点了点头,“明白,可是你也别怪他,他刚刚教我投壶,可是我看不见,瞄不准,投一次砸一个,他只好越喝越多,给我空出酒壶,后来酒洒在地上,连那只大猫都喝醉了。真好笑,哈哈哈…”

傅木槿看出舜华笑得并不开心,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

“傅某明白,言兄尽管放心玩,一稻不能喝了,傅某来喝。”说罢,傅木槿抬手喝了一壶酒。

闻言,舜华愣了愣,心里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宠她,宠出习惯怎么办?

“你当真能喝?”舜华狐疑地问道。

“嗯,一点点的话。”

“那好,我们来投壶。”

舜华伏在长榻上,凭感觉把小石头投出去。

傅木槿看着小石子正中壶心,旋转一圈后,落入壶中。

“中了,中了。”

傅木槿比她还激动,兴奋地捉着她的手,害她忍不住笑了。

“言小爷,傅神医...”

哨兵忽然冲了进来,惊讶地看着傅神医和言小爷十指相扣,差点把要报告的事给忘记了。

“什么事?”傅木槿不以为然地问道。

“额...王爷有急事要请言小爷和傅神医过去营帐相商。”

哨兵浑身一颤,心想,原来营地的卦是真的,傅神医和言小爷真的是一对。

舜华眉头一皱,又有急事,这下子准没有好事。

打赌的事,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嗯,傅某和言兄马上过去。”

“是。”

*

深夜,一群蒙着面的人提着油桶,火折子,围在颜家的仓库附近,里面装满了刚‘下船’的药材,看守仓库的人,正昏昏欲睡,打着哈欠。

他们默契地点了点头,把大桶大桶的油泼在在仓库外面,看守的人兴许是闻到味了,迷糊地睁开眼,被油滑了一跤。

他举起手掌一看,手指缝全是油,吓得敲锣打鼓。

“救命啊!有人纵

火!”

树上一双狐媚的眼睛睁开了,唇齿笑道:“等的就是你们。”

青衣男子翻身落地,倒数了十声。

对方惊诧道,“糟了,有埋伏。”

“十、九、...”他的身影如同一只游走在花丛中的蝴蝶,然而一招一式都是无形似有形,柔而有力,男子妩媚一笑道:“一。”

话音刚落,所有人尽数倒下。

宁潇潇回眸笑了笑,“几只小喽啰而已,都要派本吏司出马,看来辰右是真的老了,才二十几岁的人,居然和小老头似的,这么爱操心。”

他轻篾地望着倒地的人,笑得轻狂绝世。

忽而,他留意到围墙后有个颤抖的小丫头。

丫鬟小红目睹了一切,她颤颤巍巍地拿出火折子,闭着眼要冲出去,肩膀就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辰右大人一身官服,领着刑部司的人就站在她眼前。

“完了,完了”

小丫头捂住脸,神色慌张地呢喃道:“这次,夫人一定打死我的。”

很快刑部司抓捕了吏部尚书家的丫鬟一事通天了,城内的药价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地方的药材更是卖出了白菜价。

等海夫人娘家收到消息,要抛售的时候,时机已经晚了,压根没人敢接货,他哥眼看向钱庄借的十几万两银子还不上了,当场晕了过去。

当初赚得盆满钵满的大户们,后来又进了很多货,如今货物滞销,亏得血本无归,只能四处张罗,奔波打点,把药材贱卖出去。

百姓们的生活也终于回归道往日的平静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老皇帝的耳中,他很是欢喜。

老皇帝看着辰右递上来的折子,气却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吏部尚书竟敢阳奉阴违,纵容家中妻妾造谣生事,炒卖药材,赚取暴利,还纵火行凶,简直无法无天,必须杀一儆百。

“即日起,罢黜吏部尚书的官职,辰卿家,你带刑部的人去捉拿案犯,无需顾虑。”

“臣遵旨。”

忽而,老皇帝的目光落在奏折中颜舜华三个字上,满脸怀疑。

“颜家有功?”

辰右大人刚正不和地说道:“回禀陛下,此事颜家的确有功,颜家在药价高涨的时候,没有随波逐流,牟取暴利,反行其道,廉价卖药,用大量的存货,压低药价,稳定了民生,解决了百姓的忧患。”

闻言,老皇帝心中很是宽畅欣慰。

他小声呢喃道:“竞天,你的大女儿终于懂事了。”

身旁服侍的小太监,诧异地望着老皇帝脸上和颜悦色的笑容。

忽然,老皇帝下旨道:“朕要亲笔御书,给颜家赐匾,赐‘德善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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