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乾和三年九月初八,京城兴王府皇宫景阳殿上。

又是一日大朝会,因此一众官员便起了个大早,那些个官阶较低,而且又离着皇宫甚远的低级官员,甚至有些都在卯时未到的时候就已经起身,下来洗漱完毕后吃过一顿简单的早膳,便连忙向皇宫内赶去。

按照先前皇帝陛下定下来的规矩,辰时一刻早朝准时开启,若是由官员迟到或者无故不来上朝,那便会面临极其严重的处罚。

起初众官员还并不算放在心上,但直到昨天,身为中书侍郎钟徽,就因为路上耽搁,晚了片刻,就被皇帝陛下官降一级,赋闲在家。

钟徽如今已经在家中等候,准备前去万安州赴任,当然这则任命的消息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没有传出去。

这位权柄煊赫的三品中书侍郎,此时竟然沦落到成为一个偏远州府的刺史,官阶也只是可怜的正四品上,传出去后定然会让众官员胆寒,害怕自己也会被丢到哪个荒凉之地,以至于让自己的为官前程尽数葬送。

刘焕当然不是因为简简单单的迟到一事,便将他逐出京城,而是因为先前这位中书侍郎大人,私自与藩王联系,这一条乃是刘焕的逆鳞,如今对他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至于所谓的迟到一事,也只不过是皇帝陛下找的一个蹩脚借口而已,王政和等中枢重臣当然是心知肚明,因此,哪怕是平常最爱没事找事的御史台,也没有在此事上劝谏刘焕收回成命。

毕竟在这京城之中,手握锦衣卫和皇城司的皇帝陛下,若是想要一个官员早朝晚到,甚至平白无故的在家中暴毙而亡,都决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今日大朝会,朕这里边有一件要事想要听一下诸位爱卿的意见,昨日朕接到万安州刺史怀浅地上来的折子,说万安州盗匪猖獗,占山为王者已经有了些起义叛军的迹象!”

“因此,朕便想着将这未知的险情扼杀在摇篮之中,想让一位藩王替朕巡边,并驻守万安州,为帝国之边疆保驾护航,众卿以为何?”

皇帝刘焕此话一说完,诺大的景阳殿上,数百名官员便瞬间喧嚣起来,相熟者悄悄贴近身子,抿着嘴细声细气地讨论着什么,而站在正前头的三位藩王,则是低头不语,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几人当然是不想去那偏远荒凉之地,尤其是那万安州如今还不太平,说不定自己这位藩王过去了就得玩完,但可惜的是此事的决定权并不在他们手上,而是在高台之上的那位十八弟手上。

先前是贵王刘洪道上折子说要去崖州驻守,但却绝对不是什么更加向南荒凉的万安州,因此当下就属他内心最为波涛汹涌,祈祷着自己不要去那等偏远州府吃灰。

见到一众大臣虽然相互讨论的激烈,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列说些什么,甚至就连那些个中枢重臣,江杰等人也是毫无动作,毕竟此事事关皇家,这些做臣子的,无论说什么都会遭人忌恨。

与其这样,还不如当个哑巴,在这朝堂上说不定活得更为长久。

“既然众位爱卿没有合适的人选,那朕便亲自选上一个皇兄前去替朕巡边了……”

刘焕眼神一凝,看向韶王刘洪雅,“韶王兄,不知王兄可否替朕走上这一遭?也好巩固我大汉江山与社稷……”

皇帝陛下笑眯眯的盯着刘洪雅,看得他这位韶王爷心里发麻,但却又无法拒绝,便连忙出列跪在地上,双手持着玉笏,朗声回答道:“回禀陛下,臣刘洪雅遵旨!”

“臣定当办好陛下托给臣的差事,使我大汉海内归心,边疆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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