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的京城别院里忽然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少爷回了别院,守在别院的下人们匆忙地上下洒扫,妆点置办。少爷特地吩咐过,少夫人也要回来,于是从没见过女主人的下人们更上了心,为少夫人挑了最上好的缎面锦被,首饰梳妆都是临时叫铺子里定制赶做的。
回景家别院的前几日,朗月不再出现了,也不再大清早来为他们做饭,不坐在门槛上等景譞回家,景譞倒是没什么,依旧早出晚归,不出去的时候也在写写算算,不知道在计算什么。
回景家别院的前一夜,深夜时分,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那声音并不大,只是在寂静的夜里来回回荡,听着格外清晰。
过了一阵,景譞听到刘安去开门的声音。他的耳力惊人,听见刘安惊呼了一声:“朗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接着,便传来女子呜呜咽咽压抑的哭声。
景譞躺着没有动,眼睛盯着帐顶,眼神灼灼。
刘安引了哭泣的朗月进到院里,朗月的抽泣声不断。
刘安在外边轻轻敲了敲门:“少爷,是朗月姑娘。”
景譞蹙着眉,略有些烦躁地按了按鬓角,起身披了外套,打开门。
朗月裹着一身宽大的袍子,整个人蜷缩在袍子里,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浑身颤抖。她的如今的模样可说狼狈,发钗散乱,头发里夹杂着枯草,脸上沾了点点泥污。饶是如此,屋里透出来的橘红色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脸颊上亮晶晶的两行泪痕,泪珠垂在腮边,将落未落,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见景譞出来,朗月一双如水洗一般的眼眸溢满了泪水,委屈至极,忽地一下扑向景譞怀中:“景公子。”
景譞侧了侧身子,朗月一个扑空,差点闪身摔进他屋里。
“朗月姑娘,发生了何事?”景譞不紧不慢地问,因着方才从睡梦之中醒来,嗓音略有些沙哑。
朗月被闪的站立不稳,干脆顺势跪在了地上,用手背抹了一把香腮两边的泪珠,哽咽不断,半晌才发出一声凄楚的哭声:“景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
刘安吓了一跳,想要扶她:“朗月姑娘,你这干什么?”
朗月却不肯起来,只是不停哭泣,又转向刘安道:“刘大哥,景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朗月。”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才几日未见,发生了什么事?”刘安还是头一次叫人行此大礼,连忙问。
景譞后背倚靠在门框上,神情有些慵懒。
“那个钱老爷的人又找上了门,逼着我爹把我嫁给他,我们父女二人连夜逃出京城,谁知道他们……他们跟在我们后面。”她痛苦地哆嗦了一下“我爹为了救我被他们摔下山坡,生死未卜,我一路逃命,外面找不到路,只能往回跑,家不敢回,只能藏在城里,等到晚上才敢来找你们求助。”
朗月的背上还背着她的那把琵琶,琴盒亦磨损严重,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摩擦着地面。
景譞默然不语。
“两位公子,我在这城中再没有别的朋友了,那个钱老爷他有权有势,上下官员与他交情不浅,我怕……我怕下回,我便再不能逃脱了。”朗月的泪愈流愈急,双手的之间紧紧嵌进手掌之中。爱aiz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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