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譞扔下余美人去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了金疮药扔给余美人,余美人坐在门槛下,可怜巴巴地一边笨拙地用左手给右手上药,一边疼的直吸气。
景譞在一边看了半晌,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撩起衣摆坐下,一把拽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膝盖上:“我实在不知道如你这般蠢笨的人,是怎么活过来这十几年的。”
他用的力气略大,余美人抽抽了一下,他的动作便轻缓了许多。
“自然是全靠我乖巧听话,小心翼翼活下来的。”余美人半是玩笑半是自嘲地说。
景譞抬头看她,却见她笑的狡黠,一时分不清说的是真是假。
他垂下眼睛,用金疮药轻轻地在她手心里抹过,她的手并不如普通女子一般细腻,有些做粗活留下的茧,和大大小小新旧交叠的创伤。
第一次,他有些想了解她的过去了。
初成亲时,只听刘安提过几嘴她的父母,两个市侩小人,见钱眼开,听说她出嫁时连一个送亲的娘家人都没有,想必对她也不好。成亲时牵过她的手,手上连半个首饰都不曾有,他送去的凤冠霞帔有珍珠镶嵌,她摘盖头时却也没瞧见……
为何先前并没有任何感觉,现在想来,竟有些许为她心疼起来?
余美人正低着头用没受伤的手戳着地上的雪玩,勾着嘴角,也不知道在傻高兴什么,眉眼弯弯,脸颊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从侧脸看来,她若不是这样又胖又黑,五官却是能看的。她生的一双杏眼,圆滚滚的,还算好看。
天空又开始飘飘忽忽地下起鹅毛的大的雪来,不一会,就落了两人一身。
“景譞,若是没有我,你原本想娶的女子是什么样呢?”余美人忽然问。
景譞的手顿了顿,反问:“若是没有我,你想嫁的男子是什么样?”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对视良久,忽然异口同声的道:“反正不是你这样的。”说完,又都愣了,继而相视大笑。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妻子,也许是容貌倾城的,也许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娇蛮大小姐,也许是个温婉贤淑的持家女子……每一个都和眼前这个丑丫头半点搭不上边,可偏偏,怎么就娶了她呢?
漫天的雪花飞洒,一片雪花落在那二人的手背上,那一只大手的主人轻轻地,不自知地,紧了紧抓着她的手。
阿兰为景老夫人喂完药,转身出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她呆站在那里,前进不是,后退不是,手上的药碗抓的紧紧的。
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们三人轮流守着景老夫人,生怕她老人家再出意外。
到了半夜,景老夫人的烧已经退的七七八八,醒来人一瞧自己跟前坐着三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回去回去,我还没死呢,用不着守夜!就是个风寒而已,又不是啥大病,瞧你们一个个,丧气着个脸,我瞧着都难受。”
她老人家身子虚弱,可那骂人的嘴半点不肯饶人,总不能当真一个人也不留。
“叫阿兰在着就行了,你俩回去吧。”景老夫人都不看他俩,往出撵人。夜夜yeye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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