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目光隐晦地看着,随后是抬脚迈入了寿安堂。
果不其然老夫人一早就已经坐在了高堂之上,就这么等着傅凛的到来。
“老夫人。”
傅凛微微点头,这么说了一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将军,碎玉这是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关进柴房甚至还说要把她送去军营啊?”
老夫人端在自己手里的茶,慢慢悠悠地这么问了出来,语气里面的更像是质问。
“碎玉做了什么事情,老夫人怕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傅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直面老夫人宛如是鹰隼一般尖锐的目光。
“将军这话怎么讲?老太婆我可是一点都听不懂。”
老夫人一声冷笑,显然是没有把傅凛的这句话给听进心里去。
“把桃儿卖去青楼,还有在桃儿的药里面下红花的都是碎玉干的吧?”
傅凛说到这里,老妇人端着茶的手突然是顿了顿。她抬起眉,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傅凛,这才慢慢地将茶放了下来,幽幽然地开了口。
“怎么?将军这不是知道是碎玉做的,怎么反而是问到我老太婆头上来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碎玉这般从奴婢当了小妾的人,怎么会有胆量做这些事情?难道老夫人敢说,这背后没有老夫人的意思么?”
傅凛的发问,直接是激得老夫人一巴掌拍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她气急败坏地看着傅凛,哆嗦着声音道,
“是又怎么样!我于你有养育之恩,如今你却为了这么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丫头这般的忤逆我。”
老夫人一声冷笑,脸上的慈祥和蔼突然就不见了,换而代之是一脸的恶毒。
“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母亲李小娘可并不受宠。你们娘俩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被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看不起!“
“要不是那年冬天我给你们两母子送炭火,你可早就冻死的那个冬天了!”
老夫人说的大义凛然,这样子的话这几年傅凛却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傅凛当然不会忘记老夫人给自己很有母亲雪中送炭的那一个冬天,但也就是那个冬天他的母亲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突然中毒,死相凄凉。
“我当然不会忘记当年老夫人的养育之恩,特别是当你老夫人的雪中送炭之情。”
傅凛冷冷出声,却是平静的异常。他将自己冷冽如冰霜一般的目光放在了老夫人的身上,
“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年幼不懂事,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母亲为何会无缘无故死在那个冬天,只怕是因为那炭里面有水银的缘故。”
傅凛说完,老夫人的身形明显是一僵。
“你莫要血口喷人!”
老夫人指着傅凛,气的不轻。
“凡事都讲究证据,不然就都是子虚乌有罢了!”
“证据?证据自然是不好找,毕竟都已经是过了这么多年了。”
傅凛背着手来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突然笑了笑,
“但是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怕是老夫人你心里面最清楚了。”
“有些事情我真的是忍了很久,本来并不想发作,就是念着老夫人您这几年也的确有对我好的地方。”
傅凛凑的是如此地前,目光是如此的尖锐,好像是要穿透了夫人整一个身体,去刺穿她的灵魂似的。
老夫人突然开始害怕了起来,没来由地。
“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的底线,也就不必对你如此敬重了。”
“你想做什么?”
老夫人这时候才终于从傅凛的身上嗅出来了一丝的蓄谋已久的味道,到底是在将军府里面摸打滚爬了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子就知道傅凛是带着目的来的。
“老夫人作为一家之长,如此纵容自己的杀人做出如此龌龊不干净的事情来,也实在是失德。”
“福生。”
傅凛的话音刚落,原先还在门口跪着的浮生就迈着颤抖的步子走了进来。
“老夫人年事已高,耳聋眼花的,掌不了事。去帮老夫人把家徽取来吧。”
老夫人一听傅凛是要执掌将军府的家徽,一下子是坐不住了,“嗖”地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白眉一拧,气的脸上松弛的肉一颤一颤的。
“傅凛,你没有资格这么做!你可别忘了你当上这个镇国大将军是谁扶你上去的!”
老夫人气急败坏,她怎么可能让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家徽就这么拱手让人!
“老夫人可别动气,我自然不会忘了您的养育之恩。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腾了一处宅子给您颐养天年,可如若老夫人怎么都不依……”
傅凛扬起了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是轻蔑的笑,
“那可能府里就要操劳一件大事了……”
“什么……什么事?”
老夫人强作镇定问。
“白事。”
傅凛一笑,声音轻轻地。在傅凛的笑容中,老夫人一屁股跌坐回了凳子上,脸色惨白。
那一瞬间,老夫人才彻底明白,自己这几年,竟然是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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