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声也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片刻宁静。
明明只是睡了一夜，可她却觉得十分漫长，好像从和朱焕晨聊天，再到醒来身旁躺着孟子阳，以前过了好几天时间。
她说：“孟律师，我眼睛有点痛，昨天污水进眼睛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炎了。”
孟子阳猛地睁开眼。
昨天污水进眼睛后，她很快用清水冲洗了全身，原以为这样就没问题了。可现在想到那条河里污水有多脏多臭，然声也觉得自己掉以轻心了，这样脏的河水进了眼睛，不发炎才怪。
为了尽快养好发炎的眼睛，医生给然声的右眼也缠上了纱布，这下整个人直接变独眼龙。
她不想待在医院，坚持要回去，孟子阳拗不过她，只能先送她回他的公寓。
孟子阳从后座拿过薄毯给然声盖上，然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问：“你昨天晚上……怎么会想到叫朱焕晨来的？”
孟子阳：“昨天你发烧之后，有人来过病房，往你输液的吊瓶里加东西。我已经托人检查了，是raxn。”
然声整个人愣住，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却还是忍不住握拳。
“他们往我的吊瓶里加百草枯？”疯了吗！
孟子阳点头。
然声一直以为在污水处理厂他们想杀她没能成功，或许会等待时机找寻下一次机会。没想到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就又动手了，而且是在医院这种人流量巨大的地方。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只觉得细思极恐，后背发凉，一阵阵后怕。
孟子阳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你最近先待在家里养伤，等我查清事情的始末。然声，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然声想了想才说：“想杀我的那个疯子情况怎么样了？”
如果他父母真的要拿他是精神病人这条来做掩护，那就真的追究不了责任了。
“我昨天跟警方聊过，他们会带他去做检查，由权威医院鉴定他目前是否具备辨认，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是否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人。”
“我看……基本上已经不用做什么检查了，因为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他不具备辨认自己行为的能力。”他们既然要动手，一定会留足够的后手。
孟子阳知道她的意思，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抚她。
孟子阳：“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然声睁着一只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觉得有些头疼。
“没什么打算，先等风波过去。如果我的存在真的威胁到某些人，这两次失败了，接下来他们也一定会继续找机会动手。”然声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会做好所有准备，揪出他们背后所有人。”
把然声送回公寓后，孟子阳去了一趟警局，想知道犯罪嫌疑人的鉴定的情况。
结果昨天跟他交谈的那位警员告诉他：“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犯罪嫌疑人文亮的确不能辨认，控制自己的行为，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人，目前已经被押送到精神病院予以强制医疗了。”
孟子阳心微微一沉。
刚刚送然声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鉴定的结果，果然，一言中的。
孟子阳问：“是在哪家医院做的鉴定？”
对方说了家医院名字，孟子阳记起来，那家私立医院的神经科排行在深州是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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