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低头哄孩子,这样的角度,然声看不见她的脸。她不知道那一瞬间唐宁在想些什么,是欣喜,担忧,还是根本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然后她说:“喔,他是做什么的,他家是哪的?”
然声说:“他是首京人,他父亲是……”
然声低声讲了一个名字。
“那还是慎重考虑着吧。”唐宁用围兜给妞妞擦了擦口水:“这几年你再也没说过要带男朋友回来给我瞧瞧,妈妈只想说,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疼。”
然声知道她说的是程辞的事,和程辞分开的时候。程家最在意的就是两家不再门当户对,但说辞却天衣无缝,理由是薛家未来继承人不能娶一个父亲坐过牢的女孩子。
那是然声人生最至暗的时刻,父亲入狱,被迫分手。
然声只是淡声说:“不会的,他和程辞不一样。”
唐宁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终究要面对这个问题,然声顿了一下,然后说:“他是一个律师。”
果然,唐宁愣住了,只是因为怀里抱着妞妞,孩子到了午睡的时间,正昏昏欲睡,所以她没有太大的动作。
唐宁又问了一遍:“他是……做律师的?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家里,对律师或者相关的司法工作者,有着近乎憎恶的恨意。
“偶然认识的。”然声维持着表面平息。
“然声,你知道我们家里情况特殊,所以……”
知道背后有些事情躲不过去,所以然声坦白:“三年前我和他就已经见过,爸爸入狱之前,公司内部那个股权纠纷案,他是对方的律师。等我下次回来,我会带他回来见你,无论对这个行业有多大的偏见,我都希望你不要以概偏全,让他难堪。”
“你既然都说他是三年前的那个律师,怎么能说是以概偏全。”
对律师和司法的偏见,全来源于那个时候。
唐宁说:“然声,趁你还没有带他回来过,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妞妞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唐宁怕她还没睡熟,依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
然声记得,唐宁和李向远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成绩都很好,都很喜欢古诗词,父亲工作后。特意在新家中造了个巨大的书柜,把大学时收集的书籍都收录在里面。家中永远充满了书香气,那时候唐宁还是个温婉的女人,因为有学识,腹有诗书气自华。
而现在,生活把那个温婉的女人逼成了家庭主妇。不是没能力东山再起,是心寒,对陷害的心寒,对司法的心寒。
然声知道,母亲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闭了闭眼,咬牙,再睁开眼后,低声说:“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不能因为对这个行业的偏见,就轻而易举的否定他。”
唐宁没说话,而是起身抱着孩子先回了房间,把妞妞放在床上后,细心关上门,才返回来继续谈话。
唐宁的声音很冷静,也很沉稳:“你刚才说他父亲的事,确定?”
然声说:“确定。”笔趣阁khenn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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