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眨眼,冰霜化开,多了一抹温柔。

“玉儿,坐到我边上来。”

只是他一开口,声音却像一台年久坏掉了的缝纫机,干哑无力。

峣玉竟不争气地掉了一滴眼泪,然后撇过头去,须臾后,才又扭回来,应他之言坐在床榻旁,由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将自己瞧来瞧去。

“你的脸如何伤了?”秦岂盯着她脸上的一块未消的红疤说道。

峣玉老老实实道:“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过是摔地有点狠了而已。

“如此更丑了。”

在峣玉怨念的眼神中,秦岂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不过这张脸虽然未有十分,这九分还是要得。”

十分?九分?

峣玉稍一想,脑袋里浮出公孙铎的臭脸,虽然他的话让她有一丝丝开心,但显然别想蒙混过关,正欲说教一通,脑中又飘起方才大夫的嘱咐,只能嘴唇一瘪,道:“坏蛋”

分明早早醒来,却不肯睁开眼睛。

秦岂的手抓住她手,“可生气了?幸好那公孙铎没把你抢走,还是我的。”

峣玉“哼”了一声,低低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不长眼。”

秦岂笑了一声,道一声:“是,你言之有理。”

峣玉又被气得想揍人,不过眼下可不是胡乱打闹的时机,她还是好好伺候这中刀几率太高的大爷吧,只有尽快远离此地,才是大事,也是她言之凿凿允诺秦非之事,绝不可有意外。

虽然她实在想将那公孙铎的脸放在脚下狠狠踩一顿,但显然还需好好斟酌。

她擦了擦他的额头,不由脱口而出问道:”秦岂,你疼不疼?“

她自己都要疼死了。

每次换药都由大夫亲换,她根本无法直视他一条条的伤口,每望一眼,心都一颤,像是被冰淬过的刀尖扎上一下,有说不出的疼痛来。

秦岂笑了一声,眼色却深了深,“有那么一点儿,可是我睁开眼瞧见的第一个人是你,便连那一点点都没了。”

峣玉嘴瘪了一下。

真是个大骗子,都差点一命呜呼了还和自己开玩笑。

秦岂格外温柔的长眸望着她,让她心中无措。

峣玉将棉被盖在秦岂的脖颈处,又不满地将棉被往上拉了拉,又往上拉了拉,然后又放下来,猝不及防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

连她都未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惊人之举,趁着秦岂也未反应过来,一溜烟消失无踪。

门外众人瞧着公子的反应立即心知肚明,只能一个个感慨爱情的伟大,以及那随处可闻的甜蜜味儿。

许沉应正失神间,被峣玉神神秘秘地拉走了,而风卓则一人入了房中,只剩阿镜一人孤零零地守在门外,两眼茫茫。

风卓进入屋中,见将军倚床柱而坐,如往常般冷面淡漠,抱拳说道:“参见将军。”

秦岂低应了一声。

“那日一战,同越军元气大伤,逃回了同越国境内。后来,大王下令指派公孙铎率十万驻军重整永河镇,命其他人速速撤离,大将军不得不先领兵而归。”

“风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不准有任何遗漏!“

风卓抬眸瞧了一眼,缓缓低下头来,他知道主子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无非那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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