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习惯,你知道的。”

于景明从不信任任何人,上次让她为自己束发,已是惊为天人的举动了。

撩起衣袍落座,将手伸了过去,陈秋净静心把脉,确定脉象再逐渐好转,嘴角含笑的点着头。

“不错,这阵子很乖,有听话。”

她说的那些禁忌,一个都没有触碰,倒是个好习惯。

听出了她的调侃,于景明淡眸涌上一阵笑意。

“为了我这身子不被你折腾,我自是要听话一些的。”

腹痛难忍的滋味儿,尝过一次就够了。

“咳咳。”

听到孙大夫的声音,陈秋净倏然起身,神色很是恭敬的看向他。

“孙大夫。”

孙怀义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坐在那里的于景明。

“这位公子可是来瞧病的?他是我的学徒,医术有限,不妨让我来瞧瞧?”

“也好。”

孙大夫静心为他把脉,感受到脉象的时候蓦然一怔,意味深长的看向于景明。

“公子体内余毒未尽,是得好生保重身子。”

真正让他感到心惊的是,之前那个为他驱毒的人。

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将那沉寂多年的毒排出体外。

想了片刻,孙大夫抬头看向身旁的陈秋净。

“你给这位公子开的方子是什么,可否让我瞧瞧?”

闻言,陈秋净倏然一愣,便低头开始书写着方子,转而递给孙大夫。

瞧着上面的用药剂量,孙怀义不由得连连点头,眸中闪烁着点点精光,又将方子交还给了他。

“好了,你和你朋友多聊聊吧,有人再叫我。”

等孙大夫走了,陈秋净笑着和于景明说着话,一转头便看到昼夜在药柜后头,当即把人给拽了出来。

“药柜之后大夫才能入内,你没乱碰什么东西吧?”

药材种类繁杂,还有许多药粉,稍一碰上,一剂药就这么毁了。

“我只是瞧一瞧,你别那么大的反应。”

深深看了眼昼夜,于景明笑着对她拱了拱手。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你既是在城里,那日后找你也就方便多了,告辞。”

送走了于景明,陈秋净也不知他到底是来做什么,一头雾水的回去继续做事了。

回到明净斋,解下披风挂在屏风上,于景明朝后面伸手,昼夜立刻将一卷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坐在软榻上翻阅着手札,果真在其中一页看到了关于自己的病情和所开药方。

“取东西时,可有被人瞧见?”

“那名大夫和跑堂都不在,属下拿的悄无声息。”

闻言,于景明眸中倏然浮现一抹冷意,将那本手札放在烛火之上,随后放在脚边的铜盆之内,眼睁睁看着它被火焰所吞没。

可惜陈秋净认真记载的手札,就这么付之一炬了。

之前于景明便说过,他的病情,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唯有消灭了证据,他才能安心。

等铜盆内只剩下了一团灰烬,于景明僵坐的身姿才变换了一下动作,从软榻上起身走到书桌前。

从桌面上拿起一本新的手札,轻轻抚摸着锦缎做的封面。

“你说,她收到新的手札,心情会不会恢复一些?”

那本手札看得出她很用心的在记载,可是却被他付之一炬,还她一本也算是赔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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