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白瑞雪在和针线打交道,基本连房门都很少出。

晚上天色暗了,再加上她身子吃不消,便停止了手中的针线活,转而去忙碌夹肉饼的准备工作。

先前从镇上买的肉还不错,只是用量很多,切得很是费尽。接连两天下来,她的手上已经磨出了不少水泡,疼的再也握不住刀把时,才无奈停下。

第二天将做好的夹肉饼送出去后,心里却犯了愁。

照这样下去,手都要废了,她还怎么继续切肉卖饼?

想着,是不是要先做一双手套用一用时,又在门口“恰巧”遇到了隔壁的秦忠。

秦忠看出了白瑞雪的闷闷不乐,张口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

白瑞雪还没开口,一旁的小豆丁就道:“昨天晚上姐姐切肉把手磨出水泡了,很疼的。”

秦忠的眉头皱起,想了想,道:“左右俺是每天要上山打猎卖肉的。这样,以后俺把打到的猎物卖给你,如何?”

白瑞雪微微吃了一惊。

记忆中,秦忠的功夫虽然高,可是打到的一般都是兔子之类的。

她面上有些为难:“秦叔,我做饼是只用猪肉的。”野猪肉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打到的,更何况,打一头野猪太危险了。

“无妨,俺每天给你送来猪肉就行,你只说需要多少。”

见秦忠格外的热心,白瑞雪想着反正也要经常去镇上买肉。那么大一块猪肉扛回来也着实累得慌,倒不如让信得过的秦忠直接送过来,更加方便些。

于是点了头,如实道:“暂时需要的不多,隔一天帮我送一次吧,一次送五斤就好。”

“五斤?好,俺记下了。”秦忠又问,“你这是又要出去吗?”

“嗯,我和翟婶子说好的,最近都要去帮忙做衣裳。”

“哦,好,俺先上山了。”

说完之后,秦忠又拎着弓箭去了后山。

白瑞雪只觉得有些愣怔,怎么好端端的,秦忠想起来要给她送猪肉了呢。

管他呢。

到了村长家,这次没有见到路宥期。又突然想起来,刚刚路过前任村长家的时候,冒傻气的崔振竟然没再像昨天那样大呼小叫。

“婶子,宥期哥儿呢?”白瑞雪问。

翟氏帮小豆丁洗了一些红枣,嘱咐孩子小心枣核后,便和白瑞雪凑到了一处:“不知道干嘛去了。”

“哦,我还想问问他,昨天瞧病的事呢。”白瑞雪笑着道。

“那没啥,他天不亮就出去了,估计快回来了。”翟氏一边做针线,一边偏着头往门外瞅,看见白瑞雪的手下动作有些笨拙,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白瑞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翻过来手掌,露出了手上一个又一个圆溜溜的黄水泡。

“哎呦我的妈呀,你这手怎么成这样了。”翟氏吓得大叫。

白瑞雪不好意思的说道:“切肉切得呗。没关系,过段时间,它自己慢慢就下去了。”

翟氏心疼的红了眼眶,端着她的手看了又看:“瞧瞧你才多大年纪,手怎么就粗糙成这样了。还有上面的水泡,看着就觉得疼。婶子身边有两个闺女,以前没出嫁的时候,哪个不是在心口上小心捧着,就连下河洗件衣服都舍不得用她们。你娘当初是如何疼你的,婶子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一点都不比我少。何况,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心疼你妹妹,说不定她早就被你爹接回去了。”

说到这里,翟氏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当初的种种,虽然已经没办法再搞清楚是非,可明眼人都看的明白,王氏是真心疼爱孩子们的。

要不然,当初的她也不会顶着巨大的压力,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环境恶劣的茅屋居住。

子衿是她的骨血啊,她当然舍不得打掉卖掉。

说起了当年的事情,白瑞雪也红了眼眶,一旁的小豆丁则是早就含着枣在抽抽搭搭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路宥期的声音突然传进来。

众人抬头,见他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白瑞雪连忙抹掉脸上的泪水,还帮着小豆丁也擦了擦泪珠儿。

翟氏同样抹抹眼睛,看着儿子道:“大清早的你干啥去了,这是什么东西?”

“昨天给瑞雪诊脉之后,今早我就去镇上师傅那里拿了一些药丸,是专治淤血的。”说话间,路宥期已经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细细包裹的油纸包。

油纸包沉甸甸的,展开后,发现是一颗颗黑色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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