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氏翻出眼白就要断气的样子,柳府尹忍不住握紧拳头随时准备扑上去。

“唔哈”

手指大开,王氏整个人瞬间跌落下去。她一脸紫色,伏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搐,胸口大起大伏。一时间,整个牢房处都盘旋着她如拉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柳府尹看着,也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卡住一般。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悄悄打量了一眼宁芳笙。

半垂的纤长眼睫,手伸出去,身形纤若玉竹。光看这一副模样,根本不敢想方才她做了什么!

“柳大人,担心什么,到底你在这里,本官怎么可能真的要她的命,吓一下罢了。”

说完,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眉眼淡如远山。

心里一个激灵,柳府尹想,若是他不在是不是就不单单是吓了?抹去额头的冷汗,他胡乱地接道:“想来、想来大人也不是那样冲动、粗鲁的人。”

“呵。”

一声低笑,满是嘲意。

粗鲁?

宁芳笙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子上的折痕。

何止是粗鲁。

无声等了少顷,柳府尹才缓下惊惧,思忖着为何宁芳笙一定要和他一起来这个地方。还没想到,牢房里的王氏已喘过气来,只是满头大汗,配着酱紫的脸色实在惨不忍睹。

她抬起头,望着宁芳笙,如见恶鬼,手脚并用连连后退了些许。

而门外恶鬼,扯唇一笑,“王家太太,我想,你现在应该有心情好好跟我说话了?”

王氏只觉心中阴冷无比。方才生死那一刻,她才知道能够呼吸是多么快活的一件事,眼前这又到底是怎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两片嘴唇颤抖碰击,“我、我……”

抖了半天,就这么一个字。宁芳笙的眉头不耐烦地蹙了一下,“王家太太,你似乎还欠些调教?”

“我说!我说!”

王氏当即低下头,不敢看宁芳笙的眼睛,舌头也吓得会动了。

“呵,”宁芳笙抿唇一笑,“这才对,不过真话假话”

眼中锐光一闪,寒芒逼人。

“不敢!”

柳府尹皱起眉,意识到哪里不对。他看着全然顺服的王氏,又记着宁芳笙从头到尾任他旁观的态度,心下疑窦渐生。

“那日,我是想说,你所查北砀山一事,是与寿王有关的。从你向宣帝报出那件事后,他日日在府中坐立难安。被我撞见几次,还呵斥我不要多事。我便留了心,发现他还往哪里传递了信件。”

宁芳笙脑中忽然闪现那一日寿王主动来找他搭话的场景,当时便觉得不对了,此刻王氏的说辞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她身边,柳府尹却是如遭雷劈,身子一震。一下子就想通了宁芳笙要他旁观的意思!

北砀山的事竟还有这样的内情!如此干系重大,宁芳笙让他在一旁看,将他也拉作局中人,如此便是要他为自身的利益为她也遮掩!且后续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还可以为明芳笙作证换句话说,就是宁芳笙硬把迷迷糊糊的他拉上了她的贼船!

糊涂!

“信件递给了谁?”

“这就不知了,寿王一向对我戒心很重。若是那个小贱……侧妃,或许知道。”

两人的对话飘进柳府尹的耳朵,越发让他面如菜色,连同看着宁芳笙的目光也变得晦暗不明。

宁芳笙问过王氏,也感觉到了身边他的变化,嘴角轻轻一抿,落在柳府尹眼底便是邪恶又危险的笑意。

“柳大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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