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猜测不错。”秦伦道“程普就是程老爷的亲生儿子,十一年前,程老爷救下一个被官卖的女子,那女子的父亲本是获罪官员,家中遭难,男子尽皆诛杀,女子被判官卖,因着那官员曾经与程老爷有些旧交,程老爷冒着风险使了大笔银钱将那官员的女儿救下。使她不至于沦落风,尘。自此以后,那女孩子便在程夫人处服侍伺候,到底官家子弟,家里本打算送她去选修,故而也算好好教养了一番,聪明伶俐且心灵手巧,谈吐也不俗,很得程夫人喜欢,那女子那年一十六岁,正是好年纪,本来程老爷想给她择个人家嫁出去,谁知道她竟看中了程老爷,或是因为报恩,或是因为当真敬佩程老爷为人,于是直言不讳的向程老爷与夫人坦言此事,本来程老爷是不允的,程夫人却动了心思,毕竟她生下程颖欣之后,身子受损,不能再生育,自觉很对不起夫君,这小女子与她相处日久,很是融洽,程夫人也知道她的为人,于是亲自劝程老爷纳她为妾。”
“罪臣之女,怪不得程老爷不敢声张。”丁泉听到这里,道“后来这女子便产下了程普?”
“正是,那女子剩下程普之后,却不幸过世,因为这女子的身份,程老爷根本不敢声张,只约定待孩子十四之后再想办法让他认祖归宗,现在只充作丫鬟之子,为了照顾这个孩子,程老爷特地让姜姚亲自安排一切,这孩子,等同于是姜姚一手带大的,自然与他感情非凡。后来程颖欣嫁给了张世豪,程夫人也过世。张世豪应了程氏族亲的托福,劝说程老爷续弦或纳妾,也好再生子嗣,承继香灯。程老爷方才向张世豪吐露了实情,张世豪也深觉事关重大,于是与程老爷商定待程普十六之后再谈此事。”秦伦道“谁想到程老爷与张世豪居然在这两年先后过世,还知晓程普身份的,只剩下姜姚,姜姚手中也握着可证明程普身份的程老爷的亲笔信,谁知道,那程颖欣竟然早就包藏祸心,诓骗姜姚将程普带回府内,说是做张联随从隐藏身份,其实是为了将人扣在手中,她又设法从姜姚手中骗出了程老爷的亲笔信,说是亲自收藏,从此程普的身份便无法轻易证实。”
“原来如此。果如大人所料,这张世豪还真是程颖欣害死的?”丁泉有些讶异,这程颖欣外表看来,的确是个柔弱千金,并不似心机深沉之人。
话说那程颖欣一行回到抚阳,未回程家,却直接去了县衙,李大人是个年近五旬的清隽男子,见得程颖欣前来,顿时一拍惊堂木:“程氏,你可知罪?”
“妾身不知,不知何罪之有?”听得此言,程颖欣不由一愣。
“程氏,有人状告你谋杀亲夫,癸未年进士张世豪,你可认罪?”那李大人言毕,两旁衙役立刻“威武”之声震天,一时摄人心魄。
“大人,妾身冤枉啊!”听得李大人之言,程颖欣一愣,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妾身何时谋害妾身亲夫?抚阳上下皆知,妾身与先夫情深爱笃,伉俪情深,如何会做此等禽兽不如之事,定是有小人挑拨,大人,妾身方才失子,现下又得如此诬告,若大人不能为妾身做主,妾身便只有撞死公堂一途了!”她言毕,便想前去触柱,却被衙役拦下,叉,了回去。
“诬告,此事乃是张世豪姑母兄亲上状纸,有证有据,如何诬告于你!”李大人道。“且那妇人乃是朝廷亲封的节妇,曾经具表立得贞节牌坊,位同正五品命妇,她又如何要诬陷于你?”
“那妾身请问大人,有何证据可证明妾身谋杀亲夫?”程颖欣道。
“来人,传证人上堂!”李大人道。
随即衙役带上一人,居然是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程颖欣也是认识,便是张世豪在世之时,时常来府内送书的书铺掌柜!
“陈掌柜,你且将你所知,说与她听!”李大人道。
“是,大人!”那陈掌柜恭恭敬敬的与李大人磕头,道。
“那陈掌柜,可靠吗?”丁泉问秦伦。
“这你放心,他以前也是江湖中人,曾受过我父恩惠,这点小事,必能办好。我只是怕,开棺验尸之后,找不到证据。”秦伦还是忧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放心吧,不会出岔子,程颖欣这次的罪名必然让她落实!”不知何时,西门九娘竟由丫鬟的搀扶下出来。
“夫人如此笃定?”韩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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