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文惊了。

因为“猫”死了。

一旦一个很自信的人惊了,那他就会很容易露出马脚。

陈奇文就是一个很自信的人。

以萧弦的能力来看,他暂时查不到神秘人。

那萧弦只有先去调查高齐派到萧府的内应。

调查高齐内应的重任是萧梁交给萧弦的。

同时,宇文舟将会协助萧弦完成这一任务。

刚开始,萧弦一点头绪也没有。

如果要彻查萧府肯定会花费很长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到内应。

萧弦与萧梁向来不喜欢做大费周章的事。

萧弦思前想后,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陈奇文。

因为陈奇文没来之前,虽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但这回的事来得却很突然。

因此,很有必要调查陈奇文。

因此,陈奇文被秘密地调查了。

萧弦在一天中的前六个时辰监视陈奇文。

宇文舟在一天中的后六个时辰监视陈奇文。

之所以萧弦要在夜间监视陈奇文,是因为萧弦有“夜眼”。

夜眼的能力可以让萧弦和夜间眼睛会发光的动物一样看清夜里的一切。

不过,萧弦的眼睛并不会发光。

陈奇文并不会分身术,一个分出来吃饭,另一个分出来睡大觉。

如果陈奇文整日提心吊胆的话,他肯定不会熬得住。

不过,有个人稳住了陈奇文的心。

原来萧府里还有着高齐的探子。

陈奇文听从了那个人的建议,整日非常轻松地过着小日子。

因此,萧梁的计划暂时落了空。

因为陈奇文非常地能装。

到现在为止,有着一件奇怪的事。

那件奇怪的事就是——“之前神秘人提供“猫”的情报时并没有供出高齐的内应。”

面对着这样的一封可疑的神秘信,萧梁信了。

而且,“猫”真的来了。

这件事真的是很匪夷所思。

萧弦想这可能是神秘人在和他们博弈。

但现在萧弦根本没头绪调查内应,更别说是去调查神秘人了。

陈奇文知道了萧弦和宇文舟正在没日没夜的监视他。

陈奇文每日都表现得平常无异。

不过,萧弦还是发现了端倪。

因为陈奇文在之前根本不会表现得如此的规规矩矩。

一般,犯错的人为了完美地掩饰他的过错,一般会表现得比以往更加的规规矩矩。

不知内请的人往往会以为这一类人变了,变得更加成熟了。

然而,这通常都是欲盖弥彰。

在萧弦的眼里,陈奇文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这个孩子的性子并没有小武的劣。

他已经认定了陈奇文就是内应。

就在萧弦将要严刑拷打陈奇文的时候,他的脑海闪过了一个念想。

萧弦停住了他此刻的想法。

萧弦意识到了陈奇文肯定还有同党。

以陈奇文的警觉性来说,陈奇文根本不会知道萧弦在没日没夜地监视着他。

现在,萧弦要借住陈奇文来引出其他同党。

萧弦将他的计划告诉了宇文舟。

萧弦已经不再继续监视陈奇文。

然而,陈奇文还不辞辛劳地在继续演戏。

陈奇文很想结束他现在的戏份。

不过,陈奇文结束他现在的戏份的唯一方式就是“死”。

“死人根本不需要演戏,而且死人也不会演戏”。

陈奇文此刻非常的后悔,为何要选择高齐。

此刻陈奇文真心的认为他在其他的小势力里面也能混的很好。

陈奇文很后悔选择了高齐。

其实不难理解陈奇文的想法。

陈奇文无非就是想留住一条小命完成他的理想。

如果理想完成了,让他去死也没有问题。

但此刻,他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如果之前一声不吭地走出萧府,一点问题也没有。大不了说句“怀才不遇”。

但此刻不行了,他已经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

从来不肯认命的陈奇文,这回真的是认命了。

陈奇文一直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的指示。

萧弦吸取了上次地经验和教训。

这回的萧弦做事更加地神出鬼没了。

萧弦每天就只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做事。

萧府虽大,但萧弦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在每天夜里都逛上两三次。

在此之前,萧弦根本就没有这种兴趣。

这回的萧弦有信心将高齐的内应全都给找出来。

就算内应是埋在地里装死,也要掘地三尺将他给挖出来。

之前那个向陈奇文通风报信的人也是很提心吊胆,因为他能感觉到萧弦还在对这件事情咬着不放。

不过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地方式向高齐通风报信。

因为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做事一向很小心谨慎,因此他很自信。

即使萧弦亲眼看着他,他也会很“自信”。

以往,萧弦在经过司马慎的住处时,通常会绕道而行。

因为,萧弦还是比较的敬重他的这位“朋友”。

也许是天意吧。

萧弦由于有些累就在司马慎的住处旁边停留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有一只几乎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鸟从司马慎的那个窗户破洞上一声不响地飞了出来。

司马慎真的是太不小心了,他自以为黑鸟的无声和夜的太黑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可惜啊!司马慎万万没想到萧弦有“夜眼”。

萧弦一眼就见到了那只黑鸟的脚上有一个信筒。

萧弦很好奇司马慎会传信给谁,于是他要去抓住那只黑鸟一探究竟。

刚要抓到的时候,萧弦停了手。

萧弦犹豫了一下。

“万一这只黑鸟不是要飞去高府怎么办?”

对于训练有素的信鸟来说,如果被人发现了便不会前往目的地。

于是萧弦就一路跟踪这只黑鸟。

果然,一切和他想的一样,这只黑鸟真的飞向了高府。

高府守卫比较森严,于是萧弦就在府外等那只黑鸟。

果真,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那只黑鸟飞了出来。

萧弦二话不说的便将那只黑鸟抓住了,并且回到了萧府。

不远处,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到萧弦抓住了那只黑鸟。

在回府的时候,萧弦看了看信筒里的信。

信里面这样写到:“事事如汝所言而行(译:一切都按照你所说的来做)”

几乎高齐每次回给司马慎的信都是这样写的。

这样的话,就算是被发现了,倒霉的也只是司马慎一人。

怪不得司马慎会一直地小心谨慎,因为高齐从未替司马慎考虑过他的死活。

“司马慎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工具”。

“真相往往都是在破晓的那一刻而大白。”

司马慎还没等到高齐的来信,司马慎以为高齐怀疑他的计划,因此还没有回信。

司马慎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回的司马慎起得有些晚了。

萧弦已经盯了司马慎一整夜。

很快,司马慎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今天萧弦早早地便过来向他问好。

萧弦从来没有向司马慎打过招呼。

司马慎挺有礼貌地向萧弦回了一句“早啊”。

司马慎说完之后便打算去做事。

司马慎左脚迈出一步刚打算迈出右脚便被萧弦拦住了。

萧弦不解地说道:“司马慎,之前我一点也不待见你,这回我好心来和你说说话,怎么你一点也不高兴。难道你和我就只有一句“早啊”可以说”。

司马慎道:“不知萧公子有何事,不妨明说。”

萧弦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去“怡心湖”闲聊闲聊”。

萧弦一说完马上礼貌地向司马慎做出请的动作。

这要是换在平常,司马慎肯定会很乐意,不过今天司马慎非常发自内心的地抵触。

也许是司马慎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

司马慎还是一路时而镇静时而胆颤心惊地跟着萧弦去了怡心湖旁边的“怡心亭”。

两人来到了怡心亭。

萧弦命令下人用名玉做的茶壶倒了些茶。

司马慎非常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

茶还没来得及喝,萧弦就开口问了他。

萧弦道:“司马慎,你看这湖面平不平静。”

现在司马慎的心里时不时地乱跳。

虽然现在根本不起风,但在司马慎的眼里,这里的湖一点也不平静。

司马慎更加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回茶托。

司马慎故作平静地道:“此湖非常之平静,正如在狂风中屹立不倒的巨石般静”。

司马慎似乎是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所以才这么说。

不过,司马慎就是死要面子,竟然还说自己如狂风中的巨石。

现在司马慎就像是一棵摇摇欲坠的树,只要再多加些风便可将他吹倒甚至是吹飞。

萧弦斜看了司马慎一下便道:“是吗?真的有这么的静”。

司马慎道:“不然的话,萧公子为什么觉得这湖不静。”

萧弦道:“我何时说过这湖不静”。

司马慎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司马慎本想说一句“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可能是他太不慎了,竟然说了句“可能是我听错了”。

萧弦假装不解地道:“我好像还没有对对这湖做出任何评价。”

司马慎道:“可能是我出现幻听了”。

萧弦连忙假装关心司马慎地道:“司马慎你向来做事谨慎,为何今日总是语无伦次,是不是太过劳累了。要不要好好休息一番?”

司马慎连忙道:“没事,只是因为今日萧公子突然召见,有些不适应。”

萧弦假装善解人意地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和我不太聊得来,那就让宇文大哥和你聊聊吧。”

司马慎道:“是不是宇文舟”。

宇文舟道:“正是”。

司马慎本能的回头看了看。

司马慎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宇文舟拿着一个装着黑鸟的鸟笼正向司马慎走来。”

宇文舟很有兴致的说了句:“不知司马兄有没有兴趣享受这野味。”

司马慎百思不得其解,萧弦和宇文舟是如抓到黑鸟的?

司马慎没有多问,只是问了萧弦是如何发现那只鸟的。

萧弦说了句:“是我看见的,你信不信?”

司马慎道:“我不信,除非你能在夜里看清东西”。

司马慎说完这句话之后,“哦”了一下。

紧接着,司马慎道:“你真的能在黑夜里看清东西?而且是一清二楚!”

萧弦道:“司马慎,亏你做事谨慎,难道你从未察觉我有夜眼”。

司马慎道:“看来我这回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萧弦道:“是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司马慎道:“我自己回来,不用你帮忙。”

司马慎刚要亲自动手便被萧弦拦了下来。

司马慎道:“还有何事?”

萧弦道:“你认不认识这封信?”

萧弦将神秘人的信给了司马慎。

司马慎吃惊地道:“如果不是这封信,可能今天你就没机会约我来看湖了。”

萧弦道:“确实不错。”

司马慎道:“可惜了,我也不知道这神秘人是谁。”

萧弦道:“不知道就算了,那说说你还有多少同党。”

司马慎道:“你都查得这么清楚了,我还有必要说吗?”

萧弦道:“高齐为什么要派陈奇文过来?”

司马慎道:“我想是派陈奇文过来监视我。”

萧弦道:“为什么?”

司马慎道:“因为我一直办事不力,高齐怀疑我可能是变节了,又或者···”。

萧弦马上追问道:“又或者什么?”

司马慎讲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甚至不愿意说出的话。

司马慎道:“又或者高齐想借机除掉我。因为陈奇文很容易出事,而且到时候一定会连累我。到那时,高齐就可以“借刀杀人”了”

萧弦道:“高齐为何要除掉你?”

司马慎道:“因为在高齐的眼中,办事不力的人都该死。”

萧弦道:“怪不得你会迟疑,原来是你不相信自己是一个办事不力的人。”

司马慎马上有骨气地说道:“不错,说得一点都不错。”

萧弦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走吧,我不杀你。”

司马慎大笑一声道:“不要装好人了,今天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拔剑自刎”。”

萧弦不解地道:“为什么?”

司马慎道:“没那么多为什么,而且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

萧弦道:“我知道了。”

司马慎道:“如果你敬我是条汉子就留我一条全尸。”

萧弦道:“没问题”。

司马慎拿出了细小的毒针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一会儿功夫,司马慎归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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