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澈伸起她的柔荑按在心房处,薄唇贴着她的面颊,钝钝地问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最后一次,仅此一次,好不好”

伸手揽紧怀中人,见她睡得沉,俊夭的嘴角顿然苦涩一扬:“不说话便是答应了,今后不可反悔”两眸痛苦一闲,悔泪纵横交错,是悔,也是哀。

凌风阁

“顾兮言回来了”原本坐在摇滕椅上呆呆望月的丁芊容猝然一惊,两眸透出明显的慌色

“是的,小姐”珍儿颔首回言,稍稍迟疑后续言:“我去端膳时看见杏儿那丫头正命厨娘做了大夫人以前爱喝的汤膳,然后听她和刘管事说大夫人回来了,太君和孙小姐亦在那里候着,好像,好像她是被大将军强行掳回来的,小姐,那女人如今不同以往,难缠得很,心计怕亦是不善,我们不得不防啊。”珍儿语气略带忐忑不安。

“掳回来”丁芊容不敢置信地再问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珍儿说误了。

“是的小姐,因为大夫人回来时是被将军抱回府的,应该是晕迷所致,那大夫人当时走得那么狠绝,相信定不情愿的。”莲儿赶紧接言禀报,亦是一脸忧色,心里却暗骂自己:早知道二夫人会那么快变得不受宠,当时就应该只呆在大夫人那里好生侍候着,现在这情形,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听到两个丫环的话,丁芊容美艳的眸子闪过狠辣的精芒,缓缓起身,抚着腹中胎儿,冷森笑道:“真是小瞧她了,看似单纯木讷,倒是善用技俩,如今把夫君的心思全摊在她一个人那里,我看那不情愿怕是假,巴不得夫君找她才是真。哼,好利害的手段,我丁芊容算是服了。”

阴冷淡柔的声线里怨恨彰显无疑,微微侧首,望着眼前的两名丫环,那阴狠的眼色带着几丝莫名的诡异,使她们身形一顿,背后生凉。

“小,小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啊”珍儿心知小姐的脾性,颤颤地问道。

小莲不敢吱声,只觉眼前的主子让她望一眼便觉得心颤胆战。

“珍儿你这话是何意什么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是个失宠的妾室,还能怎么办既不能赶了她也不能骂了她我还能怎么办说不定明日夫君还给我给她磕头谢罪呢”丁芊容冷笑反问,两眸透出讽刺的精芒,渗杂其狠辣不明其意,只让人望之寒怯。

珍儿身形一抖,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心悸,默默低首不语。

她还是回来了

哼,那贱女人当初不是巴着想离开将军府吗

二十来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还以为她是铁了心不回来,这回倒是出现得急时,就知道她奈不住性子。

丁芊容一脸平静地缓缓起身,朝梳妆台前执起梳子,轻轻梳弄几翻,望着镜中美艳绝美的自己,手抚上自己的腹部,眸光一抬,迸射出寒芒,冷道:“把纸墨纸观,小姐我想家了。”

再受宠若是成了一缕孤魂野鬼不也是白忙活一场活人怎么也抵得过一个死人吧

淡淡的笑意溢开,丁芊容笑得森然,笑得志在必得,更笑得骇怖可森。

一股深冽的恨意与寒流在凌风阁逐渐溢开,小莲和珍儿身形一僵,莫明冷颤不止。

兰兮苑

淡淡的晕意缓开,君阿紫悠悠醒来,环视周遭,身子意欲起身,却发现腰间一紧,转蓦侧首,一见到完颜澈安逸舒适的睡颜时,即刻歇欺底思地暴吼惊呼:“啊”

下一刻,完颜澈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冷不凡地被人踹下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堂堂大将军竟成了床下臣,好不狼狈。

“嘶”完颜澈蹙眉痛呼,手按着头不是,摸摸涨痛的胸口也不是,总之被方才梦中的一踹下来,早已是伤身遍野,好不委屈。

睡梦中的两个时辰里是他从未睡得那般踏实过,忽然被人踹下床塌,只觉恼怒不满,刚想开骂便听到头顶尖锐的怒骂声。

“混蛋,谁准你碰我的,靠,你居然真把我带回这鬼地方了你个王八蛋,土匪流氓。”

君阿紫破骂间一看摆设,即刻明白自己真如那乌鸦嘴的祸妮子说的一样,被这疯子二话不说的掳回来。

靠,兜来转去还是这里,nn,耍她不成

老虎一发彪是把对方咬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她君阿紫一发威则是手到擒来之物抛去掷之,无所不用其极,直把大将军惊得躲如窜鼠,好不窝囊。

“兮言,兮言,别扔了,啊”大将军此时哪还敢撒气骂谁把他踹了,简直化身为一委屈如小媳妇,生怕把她给恼了。

“王八蛋,你竟敢拍晕我,去死”君阿紫盛怒在即,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手中圆圆的,黑黑的,硬硬的不知名东西朝对方掷去,只听大将军惨呼一声,头即刻起了一个堪称悲壮的包。

手中狼毫笔被君阿紫当飞镖扔去,直砸得大将军俊颜变墨砚,如乞丐化身,好不妖艳动人。

手中古董花瓶被君阿紫当飞炮抛去,只听屋间裂瓷碎地成声,瞬间落地开花,花开富贵,直把大将军看得两眼圆膛,心惊肉跳,避不可及,险些祸及其身,逃得真是那个快狠准。

乒乒乓乓,砰砰轰轰

一个猛砸,一个狂逃,此时的兰兮苑正上演着一部鸡飞狗跳,母夜叉发威的悲壮戏码,好不精彩。

里面热闹喧哗,外面直听得人一脸惊悚。

只见老太君与孙女完颜亦夕此时两两相望,面如纸色,却不敢动进去劝架的念头,只因怕祸秧池鱼,惹一身骚。

“太奶奶,会不会弄出人命啊”完颜亦夕咽了一口吐沫问道。

“床头打架床尾和嘛稍安勿燥,稍安勿燥”老太君月牙眸慈爱一笑,却笑得牵强难看。

只听里面砰然一震,声音比原先的还要刺耳,直听得两人心揪一紧,却还是不敢推门而入。

“那我们先撤了吧,我相信大哥能招架得住”完颜亦夕额鬓生汗,全身湿透,这天,还真热

“身为我薛凛华的孙子,你大哥那份忍妻负重的担当还是有的,我们还是把打扰他们两夫妻恩爱”老太君赞同点头,却只觉后背莫明凉森,看来人老了,这么热的天气也禁不住啊。

只见两婆孙刚移步要走,只闻里屋再次响起让人砰然心跳的声线时,老太君脚下一歪,一脸忧色,与孙女面面相觑,四眸迸射出火花。

此时无声胜有声,蓦地,两婆孙默契地转身贴面,闻听动静,迅速撮破窗纸,只想知道里头的完颜澈是否还健全。

撮破纸窗,两婆孙两眼滴溜溜地紧滴着里面的情况,眸光流转间当看见地下战绩渗烈时,两人不禁万般庆幸没有横着躺着的尸体,也无血溅三尺惊心动魄的场面,只是,孙子在哪

里屋内屋,书暗前。

君阿紫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块墨砚,气派十足,威风凛凛。

月花娇容看似柔弱,实则一发威则令人不敢恭维,避之惶恐。

反观被君阿紫收拾得差不多的大将军,只见他原本刚毅俊隽的面容红黑遍布,红的是额头被人猛砸后突兀冒腾而起的肿子,黑的是书写墨汁。

一向英气倜侃的大将军何时如此妖艳动人过,若如此形象被家仆见到,岂不形象大跌

然,大将军完颜澈却史无前例的毫无恼意,平日犀锐迫人的鹰眸此时透射出来的是浓浓情意,明送秋波,看着书暗前拿着墨砚含怒汹汹瞪着自己的妻子,心中竟不要脸的只觉甜蜜翻陈。

薄唇轻启,大将军体贴问道:“言儿,累了吧,要不,你先进膳,等用完膳你再好好收拾我我保证不逃,站着让你打个够,可好”如此赔本无利,毫无大将之风的话此时居然出至堂堂大将军之口,实在是令人够匪疑所思。

然,言者有心,听者却全当放屁。

“少恶心,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还有,谁准你替我更衣,谁准你碰我啦,把我像扛尸一样掳回来不说,还趁我不醒人事替我宽衣解带,你完颜澈除了会这样偷鸡摸狗外,就没别的本意了吗”

君阿紫恼喝如河东狮吼,中气颇足,震的人耳膜发疼,只要一想到被这混蛋男人碰过,她便周身起一身疙瘩,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什么偷鸡摸狗,我们可是夫妻,丈夫帮妻子更衣,天经地义,有何不可我把你掳回来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回府,不然,我至于如此吗”完颜澈不甘反驳,两眸亦渐渐升起恼火,却隐愠不敢发作,只是让他不痛快的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厌恶自己到如此地步

自己是毒蛇不成,她竟那般嫌弃两人本是夫妻,不过是帮她更衣而已,至于如此动怒吗再说,她之前那一身的男装蓝衫,一见着就不舒服,如今自己找着了,回到府自然是帮她换回女装了,有何不对

“屁,你当自己是谁啊嗯喜欢的时候勾勾手指头女人就活该

围着你转自己不乐意的时候就掴她个两巴掌就拍拍屁股走人”

“还是你现在是因为摸不着看不见了,劣根性变得悔根性,再把自己搞得像情圣一样,女人就该为了你死心踏地吃回头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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