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三点一线,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惬意,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够回到老家,在那座旧房子里,日出就起,吃饭种地看书做题,日落而息。下雨的时候,她还可以穿上爷爷的蓑衣戴上斗笠,像个老者一样,行走在田野里,在风雨中。等办完事情回来,奶奶用红糖泡一杯姜茶,递给她粗棉布的毯子,换上干燥舒适的拖鞋,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磕着瓜子,或者一边吃着自家地里产出的炒花生。要真是闲的发慌,就和爷爷奶奶三个一起打孔乙己的字牌,一毛钱的输赢,一天下来,累到脖子发酸,也输不了两块钱。

冬天一定是会下雪的,下雪前一般会有阴冷的北风刮个两三天,天亮的晚,黑的早,有时候刚起床,梳洗好吃完早饭就感觉又要黑了,黑了就睡觉,奶奶仍然会用两个饮料瓶装满热水,放在脚下捂着,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留脸蛋在外面,如果想起夜,一般会挣扎很久,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鼓起勇气冲去厕所。听着外面呼呼的大风,心想明天肯定得下雨啦,起床后肯定有白茫茫一片。为了防止雪天路滑用水困难,爷爷奶奶早就提前备好了水,水缸里,水桶里,都是满满的,各自在被子里,聊天,讲鬼故事,吓的她哇哇大叫,爷爷在旁边骂奶奶欺负小孩。三个人在吵吵囔囔中入眠,第二天醒来后打开门,天空还是很灰暗阴涩,没有下雪,北风仍然刮的疯狂,干枯的树干迎风摆动,有时候跟不上步伐或者动作幅度太大,就会放弃挣扎,最后折断自己,掉落下来。

这样一大早上,娄飞鸿就会戴上那种五毛钱一双的白线手套,那种就是专门给木匠或者泥瓦匠做工时候用的,爷爷奶奶他们都不戴,说自己手不冷,也皮糙肉厚,祖孙三个要么是吃完热腾腾的面,或者是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然后就出门捡柴火去了。

既然刮了这么多天的风,雪也还说没有下下来,那就需要出门劳动劳动,柴屋那么大,能放下牛,放下稻草,还能堆很多干枝柴火。他们一般会去那种一片一片的树林里,经过一晚上的大风对着刮,会掉下很多枝干,有的在风头处的甚至会拦腰断掉,一般只要出门两个小时,就能得来一场大丰收。然后爷爷就把比较长的粗的砍的和其他柴差不多大,砍完就去柴屋里拿一捆早已用当季新稻草搓好的草绳,把那些柴火捆起来,规规矩矩服服帖帖,这柴又好烧又可以炼炭,到时候就算是大雪把路封了也不怕,家里要啥没有啊。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九孔藕加几块肉,当然最少不了的是刮的干干净净的猪皮,放进高压锅里压上三四十分钟,等到高压锅的压力砣在旋转呼啸,等整个屋子都是藕汤的香味的时候,把高压锅从炉子上端下来,再将装着冷水的烧水壶放在火焰飘飘的炉子上,十几分钟烧水壶也开始呼叫了起来,那时候一瓶多开水瓶的开水就已经准备好了。

黄昏时分,天空终于开始有冰雹释放出来,噼里啪啦,由于温度很低,它们在地上蹦蹦跳跳也不融化,等它们探了先锋,鹅毛般的大雪就接憧而至了,与呼啸嚣张的北风为伴,飞舞着飘扬着,不一会儿,地上就白白一层。

这雪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等明天起床后再看,估计得沒过娄飞鸿那小家伙的膝盖啦。爷爷逗着水盆里游来游去的大鲫鱼,弹了弹烟灰,笑着对它们说“你们怕是就这么游着游着就冻住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啦。”

娄飞鸿听到这话就很伤心,问爷爷能不能放热水或者把那个装着鱼的水盆放炉子上,那样鱼就不会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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