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的,居然是赶着来退婚的!
那句“不是良配”,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她的样子,林珩气得都快要炸了。
却听辰枢继续说道:“我从小便是不祥之人,母亲生下我之后便去世了,继母担心我与她的儿子争,对我身边亲近之人下手一向残忍,让我没有可以信任依靠之人,父亲对我也是不闻不问,甚至厌恶我至极,将我赶出家门……”
辰枢顿了一下,看向林珩的眼神颇为愧疚,“你我本无交集,却要被我拖累,这对你不公平。”
林珩听明白了,他这是误以为昨夜的刺客是冲他来的,自己受伤不过是被他拖累。
这时只要承认自己是林珩,便能解释得通自己受伤与他无关,可一旦承认了,难保他不会对自己避之不及。
林珩想,好不容易逮住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此刻不管承认不承认,都会横生枝节,真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辰枢见她不言语,也不知道她作何想法,便继续说下去,“醉酒那天,你我并未做逾矩之事,因此你也不用担心、唔……”
没逾矩是吧,林珩一咬牙,扑过去就一通亲吻,辰枢虽然是个男人,却被林珩死死的压制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手脚并用的想要推开林珩,但林珩多年习武哪是那么容易被推开的,手腕上的飞鹰随着她用力变得鲜活起来,像是蓄势待发的盯紧了猎物。
辰枢又急又气,挣扎间,似乎是不小心踢到了林珩的伤处,她这才闷哼一声,缓缓跌坐在地,满头大汗的掀开衣裙下摆,绷带上果然有鲜血正慢慢渗出来。
辰枢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就听到林珩带着笑意问道:“现在已经逾矩了,你待如何?”
辰枢面红耳赤,张嘴就想辩解,却被林珩硬生生打断,她随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冷静的道:“你可以说是被我强迫,以此来拒绝我,或者说我损你清誉,但这些话说出来,也等同于毁我名节,你真的做得出?心里真的不会有愧吗?”
身边有个陆离,林珩颠倒起黑白来也是颇为顺手,明明是自己强吻辰枢,现在这恶果却非要让辰枢来承担,她深知辰枢这种读书人心里道德枷锁的分量,虽然手段是不光彩了一点,但林珩此刻,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
伤口着实是疼的很,林珩脸色有些白,跌坐在地面捂着伤口,一手的血,却还倔强的抬着头一定要辰枢给个答案。
眼下颇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窘迫,辰枢从被轻薄的愤怒中冷静下来,心中却有一股巨大的迷惑,“你当真是铁了心要嫁给我?”
林珩点头。
辰枢道:“你我萍水相逢,你也不是恪守礼教的善男信女,总该不会因为酒后同塌而眠就非我不嫁?”
林珩摇头。
辰枢这才道:“这几日我思前想后,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为何。”
在疼痛之下,林珩笑得有些难看,她诚恳的道:“喜欢啊,第一眼瞧见我就喜欢你。”
简单的一句话,噎得辰枢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珩待人一向坦荡,喜欢谁厌恶谁,脸上摆的清清楚楚,就连小时候打架都从不在背后下黑手,打你就打你,还非得打得明明白白。
唯独对辰枢,第一次见面就扯了谎,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样貌平平,也没有普通女子招人疼惜的柔弱本事,妇道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多年来活得像个男人,一身非议。
她对仇敌心狠手辣,双手沾满鲜血,身上罪孽比屠夫还要重,深知自己死后定是要下地狱赎罪的。
她负有护卫边关护卫百姓之责,领军打仗,战场来去,朝不保夕,随时都有战死的危险。
她身上背负着林家军,是荣耀也是枷锁,尤其被人觊觎手中权力,权力是只猛虎,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综上种种,她确实不是什么良配。
因此面对辰枢的时候,林珩心虚了,心虚到慌忙遮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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