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看着挺普通一个黄毛丫头!”
蜀山.天玑宫
“瞧瞧,就是那书生。”
“果然冰肌玉骨清无汗,绰约风姿云雾衣。”
玉衡宫新晋的师妹双手托腮,躲在廊柱之后,端的娇羞小意。
开阳宫的弟子酸溜溜地打量演武台上的书生,颇为不以为意地评价道:“一套基础的入门两仪剑法而已,叫你看得眼都直了。”
“你们演练两仪剑法那叫江湖把式,他……舞得太漂亮了!”
师妹双眼冒出星星,面上俱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同样的校服道袍和月牙冠大家伙儿穿戴起来只嫌颜色晦暗样式土气,没有一个能昧着良心说好看,但叫漂亮的人穿起来飘飘欲仙,只觉得衣服、头冠没有一丝不精致。
且这人舞起剑来当得上落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晖,凛冽剑光映照如星双眸,色如青玉的白指扣住剑柄,衣袂偏飞划出优美弧度,简直连发丝的拂动都带上一层奇异的韵律。
照他这样舞剑,好像大路货一样的两仪剑法变了味儿,成了绝世剑法。
一套剑法练完,润玉捂着胸口,吃力地咳嗽两声,脸色煞白,消瘦的脸庞小的几乎被散下的发丝遮蔽,平添一抹楚楚可怜。
掐算好时间,草谷长老坐下的女弟子端着药碗,扬声招呼道:“润玉师兄,该服药了。”
润玉将剑收回剑鞘中,再度不厌其烦地提醒:“唤我润玉即可,称不得什么师兄。”
女弟子掩嘴一笑,双眼弯成月牙,“你呀,迟早要和忆如师妹拜堂成亲,怎么堪不得我们叫一声师兄呢?”
润玉被呛了一下,双颊绯红,又混着点儿尴尬,偏过头一把抓过药碗,仰头喝干。
新换的药方苦得比一斤黄连煎成一碗水还苦,浓厚的酸涩味待他喝完才从咽喉里泛出,激得他瞬间皱紧脸,衣袖掩住口鼻,以免一张口全吐了出来。
待到每日的问诊时间,草谷长老收起腕枕,含笑嘱咐道:“再用药巩固几日便无事了。”
因伤了肺部,润玉如今变得和个肺痨病人一般,动不动就要咳嗽几声,动作稍大便气喘不顺,只能安耐下心思,精心养病。
“不知可有忆如姑娘的消息?”
草谷长老打量他的神色,摇头叹道:“还未有她的下落,掌门为此亦心焦不已。”
见他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草谷长老终究秉着医者良心,再次提醒道:“如今你记挂忆如不过因食凤凰蛊之故,想必掌门也与你提过,并不想因此促成你们的婚约。”
当日润玉被李逍遥带回蜀山疗伤,待得知忆如被人掳走之事,当即情绪激动激起内腑旧伤,呕血不止。看他始终不能静心养伤,草谷长老与掌门商议,终将凤凰蛊之事如数告知,希望能稳住他的心神。
润玉摸着心口,并不能分辨哪些悸动是蛊虫造成的错觉,他亦不觉得自己当真对一个才十三岁的姑娘有甚暧昧之情,但言出必行,他当日既做出求娶她的承诺,便已是将她放在心上,愿陪她这一世人生,或她寿终正寝,或自己重归天庭,这些想法与蛊虫无干。
——他乃天帝长子,哪怕如今困在一具蛇躯之中,又岂是凡间一只小小寄生虫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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