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筠回头一看,红蕊早已从窗户里追了出去。众人都望着窗户,没有发觉一条极细的丝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轩颉的耳畔穿过,直射到花娘手中的君鬼铃。而这君鬼铃就跟孩子见了娘似的跟着人家跑了。

这只是转瞬间的事情,甄筠和轩颉还愣在原地,佩芷早已追了出去。可另一个人的速度比佩芷更快,他们只看到一片彩影闪过,一声愤怒:“那是小花的东西,给我还回来!”

等众人赶到楼下,庭院里早已打得不可开交。红楼的姑娘们见惯了这种场面,二话不说,拿起武器打就是了。佩芷大略数了一下,这少说也得五十个黑衣人吧。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穿过红楼来到后院的。

就这点,也敢来抢红楼......

“哟,看来对手来势汹汹啊!”佩芷柔媚道。

红蕊解决了窗户外面的人,没想到那只是调虎离山之计,正为君鬼铃被夺而气愤不已。当下狠狠地白了佩芷一眼,立刻加入了战斗。

佩芷摇摇头,也慢慢悠悠地走入了战局。隔老远就瞅见一个姑娘被几人围攻,似是有些不敌。佩芷立刻抓住机会英雄救美,几掌震退了来人。红蕊反手一剑,穿心而过,还穿了个夹心饼干。再看那姑娘,原来是星错。

红蕊愠道:“让你平日好好练功,你不听,尽会偷奸耍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星错吐了吐舌头,讨好道:“红蕊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好好练功。”

红蕊道:“还不滚下去,找死啊!”

星错乖巧而迅速地逃离了战场。刚走没几步,手就被人抓住了。

星错不急不缓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腰间挂满了香囊和玉佩,长得颇为清秀的公子一脸焦急担忧:“星错,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星错摇摇头。

公子哥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星错,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怕你出了什么事。”

星错无语道:“张公子,这可是红楼,我能出什么事?”

张南天紧紧拉着星错的手,道:“红楼才不好呢。三天两头打打杀杀,万一哪天真把你伤着了怎么办?依我看,星错你还是跟我回家吧!我回头就跟红蕊姑娘说,让她放你。”

星错用力地抽回了手,冷冷地道:“张公子,你莫不是忘了红楼的规矩。只要楼主不赶我走,我永远不会离开红楼。”

张南天紧紧跟在星错身边,不屈不挠地道:“星错,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跟我回家,想要什么都可以。你在这儿,我心里总是担惊受怕的。”

星错突然回头,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猛地从张南天脸旁划过,另一只手把他拉了过来。

张南天闻着星错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里的小鹿跑得找不着北。可惜只有片刻,星错便放开了他。

星错走向黑衣人的尸体,那根银簪稳稳地插在心脏的位置,几乎全部没入,上面的水晶吊坠还在轻轻晃动,反射出若即若离的星光。

星错弯身把发簪拔了出来,用衣袖擦了擦,又戴回了头上,无可奈何地道:“张公子,你还是先回家吧。这里太危险了。”

张南天胸脯一挺,意气风发道:“不,我要在这儿保护你。”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痴痴地笑了起来:“星错,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我担心你个大头鬼!”星错决定不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张南天一个人在原地春心荡漾。

见星错走远了,张南天连忙跟上,看着星错头顶摇摇晃晃的发簪,突然伸手拔了下来。

“你干什么!?”星错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这根簪子脏了,我买根新的给你。”

这根簪子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可看着张南天那殷切的眼神,星错那声“不用”始终没说出口。

算了,由他去吧。

“张公子,你如果再不回家的话,我就把你打晕,扒光衣服,扔到丞相府门口去。”

张南天万万没想到星错真的会这样做,笑道:“你敢?”

星错妩媚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张南天认真揣摩着星错的表情,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答道:“那我先回家了,你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呐。”

星错不耐烦地点点头。看着张南天离开了红楼,星错才慢慢向庭院里另一座小楼——附丝阁走去,边走边想:“底下这么吵,她们竟然也不下来看看,还真是稳得起啊。”

星错刚走,佩芷摇摇摆摆来到红蕊身边,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你受伤了?”

红蕊瞟了一眼流血的右臂:“多管闲事!”

“你今天火气有点大啊!”佩芷不满道。

红蕊长剑一挑,刺死了佩芷身侧之人,沉声道:“君鬼铃呢?”

佩芷潇洒地甩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折扇,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笑道:“这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

红蕊看向佩芷眼神所在处,只见谢蘅手握君鬼铃,正与周围数十名黑衣人打得不亦乐乎。花娘飞至谢蘅身侧,笑道:“师兄,我们好久没有并肩作战了。”

“那今晚师兄陪小花好好玩玩。”

“好啊!”

轩颉正在纠结该不该出手相助,就被甄筠拉倒了佩芷身边,找了个看热闹的绝佳位置。

谢蘅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他的仙翮箭此刻正在甄筠的手腕上,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活人能近得了他三尺之内。花娘也是两手空空,众人只看见她在黑衣人间快速挪移,没看见她怎么出手的,黑衣人就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甄筠忍不住赞道:“师娘打个架跟跳舞似的,也太好看了吧!”

红蕊骄傲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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