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衬星自己手还没碰上去，试一把自己的温度，许书弋就笑开了。
“逗你的。”许书弋靠在床边，手抹了把眼睛，“睡吧，凌晨了都。”
“……”路衬星瞥了眼许书弋，往被子里一翻身，不理人了。
许书弋身子半撑在床边抿着嘴笑了会儿，又坐回椅子，台灯亮度调到最低，慢慢悠悠地写最后那点作业。
路衬星压根就没睡着，窝在被子里翻了会儿手机，想起了什么，给人发了个信息过去。
杂质：芹姐，我想继续。
芹菜啊：这时候？
芹菜啊：那周末你过来一趟，到时候再说。
杂质：好，谢谢芹姐。
芹菜啊：早点睡了，小孩子呢，身体最重要
杂质：知道，芹姐也早睡。
放下手机，路衬星就将被子拉开了一条缝。
闷得太热，气儿都喘不匀了。
背后有昏黄的光亮照过来，路衬星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快到两点了。
许书弋，好像很急。
路衬星扯开被子，坐了起来。
许书弋从台灯后面抬起头，望向路衬星，“睡不着，还是我吵到你了？”
“睡不着。”路衬星站起来，坐到刚刚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椅子上，看向许书弋手边的书。
“我帮你看看？”路衬星指了指许书弋自己做的练习题。
“嘘。”许书弋把食指放在嘴边，“小点声儿。”
路衬星微微点头，看着许书弋没说话。
许书弋笑起一点，又收下去，“看不懂的，我明天问你。”
“今天太晚，讲题不方便。”
“你还知道太晚。”路衬星手反伸到椅子后面去，扯上校服外套，规规矩矩地穿上了。
站起来拉过许书弋压在手腕底下的那本练习册，晃了晃，指着寝室的小阳台，“外边儿去讲。”
“真不困？”许书弋撑着头，半仰起头望着路衬星，没忙着应下来。
“不困。”路衬星一只手提起自己的椅子，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小阳台上，“听不听？”
“听。”许书弋捞上草稿纸还有笔，提着椅子就过去了。
“衣服，披一件，晚上外边冷。”路衬星挪了挪椅子，将两把椅子靠近一点，然后坐下，回头对许书弋说了句。
“好。”许书弋又折返，穿上了校服外套，顺便还扯了条毛毯出来，将两个人露在外面的小腿全给挡住。
路衬星没说什么，侧了点身，转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看哪儿了？”路衬星拿过许书弋的草稿纸，捏着笔在纸上悬空停顿着。
“函数……”许书弋揉搓一下眼睛，往路衬星那边靠了一点，“看到综合题了。”
“没少熬夜吧你，”路衬星敲了敲本子，“搞这么快。”
“还好，暑假，弄了些。”许书弋低头看向路衬星在草稿纸上写的东西，“这是什么？”
“函数综合的常规题型，我写一道讲解一道，然后你练。”路衬星没抬头，手没停迅速地写下一道题型，还有大致解题步骤。
“看着，”路衬星把草稿本放在两人中间，简单明了的给许书弋讲着，“函数题，第一步一来就可以先把定义域……”
衬着晚间的凉风，披着月光星辰，两人就围在一块儿，笔下闪着光。
时间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综合题常规题路衬星也讲完了，索性许书弋还在练着，他就垂着手，低着头，看着许书弋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算着。
字儿肯定是从小就练着的，写快了连笔了，笔锋还是一片一片的。
路衬星眨了眨眼，觉着许书弋好像越写越快了。
太快了，晃得眼睛都有点晕。
路衬星抬起头，缩了身子回去，规矩的坐好。
仰头看星星去了。
“许书弋。”路衬星突然喊了一声儿。
“嗯？”许书弋侧头，眼睛睁大了，微翘的眼尾都写上了疑惑，“困了？困了就先睡去吧，我这……”
“为什么，要这么急？”路衬星低下头，望着许书弋，“发生什么事了？”
许书弋一愣，手里的笔松开了点，然后又重新握紧了。
“什么事的都没有。”许书弋笑了笑，笔在纸下算着数，“就，都来这儿了，总得好好学习一下吧。”
“哦。”路衬星点头，侧了点身子，就一直盯着许书弋算题了。
大概也确实是太晚了，晚上又看了不少的题，精神早就耗了个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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