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没有,倒是看着好看。
于是就将错就错了。
被这插曲兀地转移了注意力,颐渊通红的脸才算是没被发现,他伸手往脸上拍了拍,也发现自己今天的异常。
可柳续却没注意这么多了,他肯定是没见过这东西的,从前四海征占,别说是除夕庆祝过节,就连安安稳稳地睡一晚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骤然间,被后辈们这些新奇玩意儿搞得有些眼花缭乱,竟然后知后觉地生出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的悲情来。
烟花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下去,在这期间,柳续几乎没有眨眼。
颐渊调整好了状态,又恢复到了以前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侧头笑嘻嘻道:“将军喜欢看烟花?”
“以前没有这东西的。”柳续把目光撤了回来,“你们倒是点子多,看来以后得了空,我该往术士阁跑一趟,学一学百年内落下的咒文。”
“这有什么好学的?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你要是知道了来历绝对笑得肚子疼。”颐渊摆摆手,眼珠咕噜转了一圈,肚子里不知又灌进了什么坏水,“哎,真想学的话没必要跑术士阁,你就给颐朔告假一天,咱们回王府,我教你?”
谭泽雯听了当场吐出一嘴碎骨:“呸!你才三脚猫,你行你厉害,你有本事现在就放个烟花啊。”
颐渊:“……”
此话一出,凑热闹的将士们也有了兴趣,他们早就听闻这位小王爷的能力特殊,可听归听,若现场能见识一番,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于是当下就吆喝起哄,要求殿下点火。
沉默啃果子许久徐林熙也跟着抬头,默默地捣鼓一句:“说不定还真行。”
“也不看看是谁,咱们王爷必须行啊!”
颐渊就这样被当做了目光的焦点,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才懒得牺牲自己替人助乐,可今天不知为何,表现欲骤然暴涨,端着下巴感觉鼻尖几乎要戳上天,哼哼唧唧道:“嘁,放就放,不过在这之前……”
颐渊没有再扯衣服上的暗扣,他先是故弄玄虚地蹑去柳续身边,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将军,借你身上一件物品用可好?”
谭泽雯眼都绿了:“呸!臭流氓!”
“你一边去。”颐渊没理他,继续说道,“随意一件就好。”
“为什么要我的?”嘴上虽然这样说,柳续还是十分爽快地取下了自己束发的一只木簪,交在对方手上,“我不喜挂式,全身上下的东西应该就这个能用了。”
颐渊冲他眨眨眼:“当然用你的东西才方便带你上去呀。”
“什么?”
不仅仅是柳续,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愣了愣,下意识心道:上什么去?
他又要干嘛?
“当然是去天上看烟花了!”颐渊扬声一笑,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只觉得一阵凉风猛地挂过,一把通体鎏金的剑掠过众人头顶,飞去他的面前!
谭泽雯自然认得这把剑,在鸡宝村的时候,哪怕是他这幅老骨头,一旦握上了它,便能和近百位随军对峙。
而这利剑似乎还比上一次见增大了许多!
颐渊将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绕着剑柄挽了朵剑花落于脚下,只见他就像那些神仙话本中的剑客,熟练地控制着运作,然后忽然欺身上前,抓住柳续的手腕,借着酒劲儿,一冲而上!
眨眼看去,像极了那突然展翅飞起的巨鹰。
谭泽雯大惊:“颐渊!你给我放下!”
徐林熙再次默默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稍后,颐渊那放荡的声音才从天上传下:“哈哈,各位,我和将军先行一步占个好位置,劳烦你们就在地上看了。”
高空俯视确实大有不同,成排成列的街头巷道变得无限狭小,万家灯火已是星星点点,就连那巍峨的皇宫也失去了气势,柳续脚踩剑端,心想这小殿下真是花样百出,竟能将这些杀伐的凶器玩出此等新的乐趣。
身边小火妖仿佛从没这么认真地对待过某人,从平日的相处看来,他明明该是一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却居然在此时显露出遮掩不住的慌张。
柳续拍拍他的手,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能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放松,接下来可以放烟花了。”
这句话就像是久旱中的甘雨,将颐渊从慌乱中拉了出来,他有些木讷地点点头,腾出一只手来握上木簪,低声道:“将军说的是。”
下一刻,木簪被耀眼的火光包围,随着手上动作的抛出,暗下来的夜空由他们二人为中心,骤然聚集起一颗光点,紧接着,伸展出十个不同方向的火绳,像是流星的尾巴,环绕着,交织着慢慢扩散到四周。
然后蔓延至视线再也无法触及之处!
术士阁老一辈的匠士们掉了一辈子的头发,绞尽脑汁地想让天空能在夜晚也被照亮。
若他们能活到当下,在今夜抬起头,调动起腐朽的眼珠,一定会喜极而泣。
而柳续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时此刻,也同样被这篇炽热给彻底占据。
注:这个是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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