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墩子说完,又像无事人一样地哼起了秧歌:“白山有三宝,人参鹿茸乌拉草……”

金喜子连啐了几口的蒿草,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望着老粽子消失的方向,想不到这个赵墩子比自己做的更绝,经过刚才的一战,开始有点佩服赵墩子的胆量,便道:“神仙大哥,白大仙真的比白山老粽子还厉害吗?”

“这老粽子是咋整的,胸口还有那么大个窟窿,多吓人哩!”

赵墩子得意地哼了一声,都懒得搭理金喜子,转身找到一棵倒在地上的大树,干脆把粘满烂泥的脚一盘,坐在上面津津有味地吃起饼来。

胡二倌总觉得这家伙没心没肺的,敢情神仙都是这样啊,那八仙过海在水上漂,估计也是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说不定连裤裆里的小鸟也都打湿了吧,不过话说回来,神仙嘛,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心里又想着金喜子的问题,便拾起白山老粽子扔下的矮树,提在手中掂了掂。

心说,我的个妈呀,这么实沉,谁要是被这玩意砸上,脑袋指定得搬家。

“神仙大哥是咋跟老粽子结上仇的?今儿算是捡了一条命。”

赵墩子坐在树上,一口一口地吃着烙饼,还抖起了二郎腿,忽然就变成了个闷葫芦,一张饼都快吃完了,连一个屁都不肯放,简直是在无视自己与金喜子的存在。

“去你奶奶的。”胡二倌心里骂了一句,又一想,这赵墩子光棍一个,连婆娘都没有,他的奶奶也说不准快变成粽子了。

金喜子提起老土铳,往肩膀上一搭,像个活土匪,颠吧颠吧地走了过来。

“大哥,俺们走吧,我看仙哥是被白山老粽子给吓住了,那老鸦岭从来就没人敢去,就是去了,也回不来。”

赵墩子吃完了烙饼,把嘴角左右一抹,从树枝上滑了下来,一把拉住了金喜子说道。

“嘿嘿,大兄弟,你们俩个怎么一点悟性都没有,你们的印堂晦暗无光,俺刚才是故意刺激你们两个的,给你们长长气,这叫破运,懂吗?”

“破运,还你奶奶的的没悟性?”胡二倌被弄得有点莫明其妙。

金喜子在一旁不服道:“俺运好着哩,破什么运?连那老干尸都被俺骗了。”

“狗屁!”赵墩子摇了摇脑袋。

“自古气运分七彩,赤橙黄绿青蓝紫,赤色最差,紫色最好!”

“你去看慈禧老佛爷的额头,一准是红光满面,平时家里年画上的神仙,是不是背后都背了个大光圈圈,那些穷鬼,饿鬼,是不是个个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赵墩子的一席话,说得二人直点头,要不人家咋叫神仙哩,懂得真多。

赵墩子看了看二人的额头,又把金喜子的后脑勺搬来弄去,口中念念有词,用中指狠狠地一弹:“嗯,现在好多了。”

“这叫一弹金光来,二弹财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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