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洗净身体爬出浴桶,扫视房间内的陈设物品。

“要不把这些东西给了?反正我也用不到。干脆全卖了。”

说卖就卖,第二天梁风便把王府中值钱的东西,委托总管事孙清拿去典当。

孙清直言道:“殿下,您不喜欢这些俗物,可以早些和内务府总管说的。现在卖贬值不少。”

“没事,全卖了,多弄点钱,本王大有用途。”梁风站在王府四合院的露天中心场地上,指挥着仆役们把府中值钱的东西都搬去当铺。

梁风还将王爷衣裳脱了下来,孙清连说不可,把这个卖了,以后进宫面圣,或赴达官贵族的宴会,穿什么去?

梁风只好打消了卖衣服的念头,绿萝两只小手握在一起,站在梁风背后,看着梁风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

“嗯?”梁风回头一看,问道:“有事。”

“您要搬走吗?”绿萝小心翼翼地问。

梁风道:“不搬走。”

“那您为何要卖东西?”

“我自有用处。”

东西卖得差不多了,当铺的伙计搬来两大箱银子,梁风数了数,足足有二万两白银,没想到王府中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而且还有东西没卖。

“不知这些银子能买多少筑基丹?”梁风摸道:“孙管事,把这些银子拉到钱庄,全换成银票。拿五千两给本王。”

“是。”孙清依言照办。

春日将至,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暖阳高照,街道上的白雪消融,路旁的柳树也抽出了新芽,和煦的清风轻轻吹过梁风脸颊。

大离国九州的每一个城镇都有仙宗设下的堂口,专门售卖丹药法器,以及炼气秘籍,哪怕是最低阶的炼气法诀,每本价格也要白银千两。

日出东方,修仙之人以东为尊,一般堂口都会设在最靠东的地方。梁风一路往东,果然发现了位于昆龙城极东位置的一家傲天玄宗设下的堂口,堂口的名字取得很雅致,叫做‘沁花阁’。

梁风翻身下马,掀开门口的帘子步入其中。

“掌柜。”梁风来到柜台前。

掌柜是个三十出头,穿着直裾白衣,头戴黑色方帽的青年,青年正低着头,看着一个账本拨动算盘,见到梁风到来,抬起头堆起笑脸问:“客官,需要买些什么?”

看来这里的东西卖的太贵,没有什么客人,梁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我要买开发根骨的丹药。”

“可有傲天玄宗弟子的身份腰牌?”

“我不是傲天玄宗的弟子,不过我爷爷是傲天玄宗的长老。”

“客官,开发根骨的丹药,只对本宗弟子开卖。”

“钱不是问题。”梁风贴近柜台,主动把王爷腰牌拿起,凑到掌柜的面前,“本王是北赢王,明白?”

青年掌柜瞄了一眼腰牌,笑道:“殿下,这儿是有规矩的。”

梁风道:“规矩是人定的,我有钱你有货,你开店我上门买东西,为什么不卖?我可以加钱。”

掌柜道:“开发根骨的丹药十分珍贵,皇亲国戚也不能强买强卖。”

梁风问:“有何珍贵之处?”

掌柜道:“骨粉,鲜血。”

“什么妖怪的骨粉和鲜血?”

“人的。”

“什么?”梁风声音一下子拔高。

傲天玄宗竟然做人血买卖?

掌柜感受到梁风的敌意,解释道:“客官误会了,开发根骨的丹药一般只有邪宗中人,或无门无派的邪修会制作。

我们正道门派,是不会去制作的。。

剿灭邪宗,缴获他们的物品,偶尔会得到开发根骨的丹药,这便是由来。”

梁风讨了个没趣,走到门外,站在大街上,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不能开发根骨提升修为,还能做什么?

难道真如朱天攻所说,斗鸡走狗,声色犬马?

银票在手中捏作一团

回到王府,总管事孙清向他禀告:“殿下,明日便是开春之日,新皇登基,您得进京一趟。”

难道傲天玄宗已经聚集起整个修真界的力量,做好了对抗渡劫期修士的准备?

“殿下,您在想什么?”次日清晨,绿萝站在梁风身后,为他披上外衣,系上腰带。

“没什么。”

“殿下,您变了好多。”

“有吗?”

“有。”绿萝说道:“您开仓放粮,接济穷人。”

“只是博一个名声罢了。”梁风自谦道。

绿萝“噢”了一声,道:“殿下,明日奴婢陪您进京吧。”

“不用。”

“您嫌弃奴婢?”

“非也。”

明日登基大典,暗流涌动,若沈卿远所言不虚,前来搅局,必定是场恶战。

渡劫期修士乃半仙之体,相当于半个仙人。昔日魔道三位领军人物——虚空老魔,无极魔尊,九幽魔帝,都是渡劫期修士

,在大离国兴风作浪,造成世道大乱,生灵涂炭的局面。

那时很多百姓不堪其苦,纷纷逃往附近小国避难。

正应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大魔头不可一世,小邪修,小妖怪也纷纷出来作祟,那时大梁国本有数亿人口,在短短时间内锐减到千万,如果不是沉轻羽横空出世,力压群魔,后果不堪设想。

百年过去大梁国人口增加到三千多万,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放眼当今整个修真界,渡劫期修士不会超过三位,真正的修真高手总是喜欢隐世不出,像沈卿远这样恣肆狂妄,随心所欲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明日若来,必起纷争,梁风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

梁风道:“你老实在王府待着就可以了,等本王回来,给你择一门亲事,你也老大不小了?”绿

“殿下,奴婢愿意跟着您。”绿萝低眉顺眼道。

不知为何,赵宏忽然转性,前些日子有几个佃户跑来哭穷,说租税太贵交不起,没钱供娃念书,他竟然二话不说,吩咐孙清免掉佃户一半的租税。

孙清听后大惊失色,连称不可,他却说金钱不能增加他的修为,多了也没用,况且王府本身已经很有钱了,他每个月还能领到朝廷高额俸禄,免去些租税也无妨。

孙清无奈,只能奉命行事。

还有一次,一个青衣小厮端面汤,走路不小心滑倒,汤碗啪一声摔在地上,汤水飞溅到他身上,他非但不生气,还走过去将小厮扶起,叮嘱他以后不要将地拖得太湿,容易滑到。

她在王府又有吃有喝,工钱丰厚,每个月能往老家寄不少钱,没理由不待在王府。

“随你吧。”梁风转过身,绿萝低头,继续给他戴好玉腰带,系上王爷腰牌和红玉玉坠

“殿下,奴婢观察您很久了。”

“是吗?”

“您是被神仙附体了吗?”绿萝系好玉坠,偷偷抬眼瞄了梁风一眼,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我倒是想被神仙附体。”梁风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向屋外走去,“吃饭去吧。”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赵悦嘴上这么说,却抓起酒坛,对准嘴中狂灌,辛辣的酒液滑过咽喉落入肚中,涨红了脸颊,刺痛了胃部。

“呕——!”胃中翻江倒海,他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酒水混杂着口水喷薄而出,吐了一阵,赵悦一脸虚脱,双眼无神,嘴角流淌出哈喇子,坐在酒窖干硬的石砖上,备背靠墙壁,也不怕弄脏了衣裳。

“殿下,您重伤未愈,要保重身体啊!”王府年迈的赵管事见赵悦神情委顿,心疼地劝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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