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唐翎吞吞吐吐说了一句话,所有人脸都黑了。

池仇更是倒地不起。

“汝衣似我衣。”

汝衣似我衣的意思:你那套衣服,像我的。我勒你个去呀,不就是一套衣服嘛,改天我洗好了给你挂回去,你干嘛跟着我呀,干嘛不早说,干嘛非要我达到“人生巅峰”的时候给我一记棒槌?

太丢人了,池仇兴致满满的准备做一回主角,没成想老底都被人家掀掉了,这货还破案?偷衣贼。

唐翎还是被带到了锦局做了一份口供,毕竟他跟死者曾经有过口角,任何一个疑点,丁掌旗是不会放过的。临走的时候,丁掌旗拍了拍池仇的肩膀,似笑非笑,算是够给他留面子了。

出乎池仇的意料之外,本来一直跟他抬杠的丁飞烟却表现的很沉默,倒是宴菟儿,从池仇身边走过之后,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池仇的脸色黑的不要不要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晚饭前的那一个时辰的,虽然大家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但池仇偷衣服的事情还是流传开来。

池仇是没脸出门转悠了,连续几天都安安心心的当鸵鸟,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池仇现在的条件要成家自然不行,不过要把一个家张罗清楚,还是可以的,趁着这些天的功夫,他把受戒堂完完全全打造成了一个拥有门、拥有灶台、拥有铁锅、拥有捕鼠陷阱,拥有暖炕的家。池仇给它起了一个名:界堂。

界堂,自然不算是名贵的地方,因在普救堂与驿馆之间,前身又是受戒堂,取这个名字权当好玩。

唯一的缺憾就是附近没有水井,离得比较近的水源就是小月湖,出了那档子事,小月湖旁边连个洗衣的大婶都没有,更别提饮用水了,况且现在的小月湖的水被放了一个干净,就是为了捞那个佛头,为此,池仇每天不得不花不少功夫去普救堂里的水井打水。

关于案件,池仇是没脸再打听了,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这个道理,池仇还是明白的,对于这个案子,唐翎的事情并不算什么,那两个行商才叫一个惨,虽然池仇并没有恶意,不过自己的判断没能如愿,又不能把控嫌疑人会不会遭到不公正的待遇,池仇觉得还是不要淌这浑水比较好,安安分分的“持家”就好了。

但是,旁人却不这么看,只要池仇去打水,关于案件的言语就多了,而且声音还特别大,各种说法都有,还时不时有人凑过来刻意问问池仇的高见。

案件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负责随同江老去采购药材的兵卒已经归案了,确切的说他们自己回来的,因为医馆收集药材,一般医生会先行一步,在临近的集市进行采购,并要求当地的

商贩进行归类和储藏,等兵卒所带的骡车到了,再一同装车,所以两个兵卒一直以为江老在他们前面,等他们发现江老并没有在约定好的集市出现,也没有多想,以为江老先去了别的市集采购,等那边采购了,雇一辆车回来后,再在这个集市采购,一起装车回宴湖。这种事情以前也时有发生,尤其是早期,需要大量草药,多跑两个镇集,常有的事情,算不上大事。

等两个兵卒感觉不对,已经是第四天了,两人商量一下,一个留下看车,一个回来核查。

简单说,江老就是死在普救堂,据说有人穿着罩衣,假冒江老,一大早趁着兵卒未醒之时,在门口以江老口气说他先行一步,骗了所有的人,大家皆以为江老离开了普救堂。

普救堂一下死了两个人,里面的气氛明显不对,到了时间的流民也不再纠结那稠粥了,能走的都走了,一下子空了不少。

整个案件闹的比较大,恐惧的气氛比疫病蔓延的还要快,迅速的传遍了整个宴湖城,虽然两位死者都在普救堂,但城中到了晚上,几乎谁都是早早的回家闩门,有要紧的事情,也是拖家带口的,召三五个邻里才敢出门。

宴湖的衙门对此也很关注,不过这种关注并不是出在破案上,而是出在了管理层内部,首先巡防营护卫医馆人员采购草药,制度虽好,却疏于管理,造成凶手借机转移事先,若非凑巧发现了江老尸体,只怕现在所有人都会在临近的几个集市寻找江老的尸体或者行踪。锦局对巡防营颇有微词,巡防营也对锦局办案能力表示不屑,作为锦局的顶头上司,他们决定派出新的人员负责这个案件,而城衙方面更是推波助澜,行商协会对两名行商的无故扣押和用刑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城衙的人将他们的状纸交到了城主的案头,城主压了两天就压不住了,责令丁掌旗给出一个交代并放人。

丁掌旗的掌旗之位可谓岌岌可危。

池仇很无奈的听着别人说起关于案件的事情,现在他似乎成了他们的一个谈资甚至笑话的源头,谁叫这些人这么闲呢?

这日傍晚,池仇照例来到井边,这一次他打完水,界堂人多,女子也多,往返两次,供第花他们在家中洗漱,而是自己则拎着从市场里几乎捡了一整付猪下水,再次来到井边下游的一个小池子。

“怎么这么臭,你做啥呢?”有人捏着鼻子上前。

“做菜”

“不会吧,就这些猪下水?能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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