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年眼睛一眯,便露出了一丝寒光,“应付?那老匹夫还配不上我想法子应付。”
“怎么说?”唐婧冉攀着他的肩膀,有些不解,轻轻柔柔地问道,宋璟年就搂着她在怀里,笑道,“就像我跟他说的那样,这是蜀国的嫡长孙,我想,皇帝但凡还有一点脑子,都不会向着他的。”
唐婧冉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话,我就当真要和娘家决裂了。”
她柳眉微蹙,似心有郁结,宋璟年也知道她的心思。古来女子从来都是看重娘家的,没了娘家就像是没了根,尽管宋璟年也不知道丞相府这个娘家对唐婧冉来说,究竟有什么用。
可他也不敢说太重的话,人刚才受了委屈,身体又还没完全养好,他要再说什么惹得人不痛快,到头来也还是他自己心疼。于是宋璟年也只能揽着唐婧冉的头放到自己的心口,安抚道,“没事的,蜀国一个婆家,比得上你好几个娘家,不怕以后没人护着你。”
唐婧冉便只是点了点头,头一歪窝进了他怀里,这一晚上才能安然入眠。
一切都像宋璟年想的那样,他上朝之后提起了这件事,把蜀国搬了出来,果然让皇帝面有犹疑。他一向人缘又极好,卖了些惨,说他们蜀国如何子嗣单薄,又说唐婧冉是如何的身体虚弱,惹得一众好友都替他说话,逼着唐忠瑞要给宋璟年一个交代。
唐忠瑞满头大汗,就是说不出话来,原本只是一件家事,可这宋璟年偏生要在金殿上议论,说这是国事,弄得他说也不好,沉默更不行。
眼看他脸色苍白,年纪又大了,皇帝还是不忍相逼,只能替他向宋璟年说好话。
“爱卿丧子之痛,朕心里也明白,只是大殿之上谈论这些,还是有损各家颜面。不如退朝之后两位爱卿一起到勤政殿去,朕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宋璟年也不想太早和皇帝撕破脸,于是也就退了一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紧接着就是让太子赵文铎来说这次南下劝降吴国的事情。
这件事要比他们想象的都要容易,吴王是个没什么野心的,偏安一隅,原本就只想在姑苏一带平安终老。可谢思明他向来志向远大,他被逼着到长安为质,就知道只要寄人篱下,就总有一天会被弃如敝履,这才开始谋划着要造反。
吴王当然是不肯的,可奈何谢思明母家势力极大,外戚专权,逼着吴王帮助谢思明在长安城屯兵。事发败露,谢思明入了狱,吴王自然不敢再和朝廷作对。赵文铎他们刚到姑苏,吴王亲自来迎,听说有归降的机会,更是一点儿没犹豫就答应了。
按说他这藩王当得也窝囊,儿子不听自己的话,外戚也把持着朝政,与其坐着这样摇摇欲坠的王位,还不如归顺朝廷,保得一个平安的晚年。
事情解决得很快,宋璟年和赵文铎之间虽说不是什么知己密友,可也没有闹出什么矛盾来。两个人客客气气的又各自疏离,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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