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年实在是心疼得再也不能狠心,转过身把唐婧冉抱进了怀里,“你不用说,我都信你,你别为难自己了,你这么委屈,心疼的是我。”

唐婧冉感受到被自己熟悉而安心地气息环绕的时候,心中那柔软之处更加柔软,就像是一块蓄满了水的海绵,更加肆无忌惮地想要哭。

她窝在宋璟年的怀里用力摇摇头,“你让我说吧,这些事总存在我一个人心里,太苦了,我想说一说,好吗?你就听我说好不好?”

宋璟年没办法,他从来是拿唐婧冉没有办法的。

于是他把人打横抱起,轻轻安放到床上,搂进了怀里,就面对着她,柔声道,“你说,我听着,只要是你告诉我的,我一个字不落,全都记得。”

唐婧冉拿他的袖子抹了抹眼泪,这才道,“我是当真喜欢赵文铎的,可是,唐婧仪也喜欢他。他那样的人,长得好看,各门功课也都很优秀,谁不喜欢呢?赵文铎他一开始也对我很好,别人欺负我,不和我玩,赵文铎会陪着我,还会给我送些小玩意。我以为,我以为......他心里,也是有我一个位置的。”

说着,她眼泪就止不住了似的,想到了记忆里最最不堪的那部分。

“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个庶女,我娘亲在丞相府,是连周氏的婢女都比不上的,我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奢望。我知道,便是要从我们府里挑一个太子妃,那也一定是唐婧仪,绝不会是我,我本来就是死了心的。可偏偏赵文铎他说,他想要皇甫将军的虎符,只要我能拿到,他就会娶我。他千真万确,是和我说过这话的,我对他是深信不疑,我哪儿晓得他骗了我,我哪儿晓得,就为此差点丢了命......”

说到这里,宋璟年就差不多把事情给连上了,“你那日重伤在荒野,也是赵文铎的手笔?”

唐婧冉摇了摇头,顿了顿,道,“不是,是唐婧仪。”

她深吸一口气,“皇甫相也说过仰慕我,要娶我的话,可我心里只有赵文铎,自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为了拿到虎符,我骗了他,可是虎符被唐婧仪偷走了,她给了赵文铎,她就成了太子妃......我看着她出嫁,却因为身份地位,连出出去看一看赵文铎迎娶太子妃的场面都没有资格,三日后唐婧仪回门。她告诉我,赵文铎一直都在利用我,欺骗我,他就是知道皇甫相喜欢我,所以才用那样蹩脚的借口骗我去偷虎符。只有我傻,我相信了,其实赵文铎一直以来要娶的人,都是唐婧仪。我气急了,和唐婧仪争执了起来,却被她......拿剪刀捅了心窝子。若不是遇见你,我大约,早就死在外面了。”

唐婧冉说完之后过了很久,宋璟年才能开口说话,他是蜀王独子,从小是千尊万贵长大的,哪里能想象得到唐婧冉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就算是听唐婧冉这么一点点说起来,他都想象不到,就只是觉得心疼,闷闷的,想要宣泄什么,却连一个口子都找不到。

这感觉太难受了,于是他只能紧紧抱着唐婧冉,就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没事了,不会有事了,以后有我,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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