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妹......”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赵凛伸出大手向那个人影抓去,我的仪妹……

“啪!”

他突然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声音清脆而响亮,转眼之间,他的半边脸颊已经慢慢红肿起来,红红的手印清晰可见。

这一巴掌带动了风声,彻底将赵凛打醒来,猛然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看清楚了眼前那个抽了他一巴掌的人。

“娘!”赵凛吓得双腿一软,有些打颤,刚才要是真的抱住了眼前人,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想到此处,赵凛恨不得再自己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一年的时间都快要过去了,你还没有放下沈婧仪?人家长得再漂亮再动人又有什么用?她的一颗心又不在你的身上。”方白素强忍怒意,冷着脸,盯着赵凛,一双眼睛仿佛一把摄人的刀子。

赵凛被她一双眼睛盯得有些发慌,不禁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娘,我就是......觉得......”

“不用多说,好好调整一下状态,我们该动手了,”方白素打断他,“你要是还不嫌弃你那个已经嫁人的仪妹,就在今晚开始夺回你的一切!”

“就在今晚动手?”赵凛吓了一跳。

“没错,今晚刚刚好!”方白素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待会来挽风亭会合。”

说完,便走了出去。

赵凛擦了擦冷汗,方白素的性子就算在赵凛面前也没有任何改变,凌厉,火爆。赵凛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可以说如今他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他爹姓赵。他好几次问起这件事,方白素都是一带而过,后来赵凛也就差不多猜到自己的什么身世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知道了自己身世的原因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娘亲的惧怕大于尊敬。他在十岁以前都是在临阳城内一户有钱人家度过的,那时候他被方白素寄放在哪里,偶尔会去看看他,他还记得有一次自己不断追问她自己的父亲在哪里的时候,方白素决然扇了他一巴掌的样子,眼神之中好像是厌恶与陌生,还有一丝恨意,自从那之后,他就不再问相关的话题了。后来方白素让他以普通人家的身份来拜入神剑宗,十三岁的他在他人刻意的安排之下,顺利地来到神剑宗。一次偶然撞见方白素与一个陌生男人暧昧不清,他以为那个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爹,于是满心欢喜,不曾想被方白素发现之后竟然恶狠狠的告诉他,在别人面前,不能承认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那话充满了威胁,好像只要赵凛违背了她的意愿,她就可以随时抛弃他一样。

赵凛换上一件衣裳,顶着寒风来到了挽风亭。

月光并不明亮,厚厚的云层将所有星光都隔绝在外。挽风亭在宗门的偏僻位置,在新年的时节,几乎不会有其他的人来到这里,一条蜿蜒小径曲折延伸下去,宗门主区的灯火与这边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里还隐约可以听见有未曾回乡的弟子的喧嚣。

挽风亭外已经站着三个人,三人都是身穿黑袍,在这黑夜之中无灯无火,自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是赵凛来到这里之后,一眼就将三人认了出来。

这三人,便是方白素,唐盛,孙不同。

神剑宗的身负重要职责的长老除了陈彻之外都在这里了。

三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赵凛,只是微微点头。

方白素道:“既然都来了,那就再好好确认一下计划。沈婧仪已经出嫁,过年的年夜饭自然不会在沈临风那里吃,所以现在沈临风身边空无一人,加上他伤势一直未能痊愈,如今正是我们动手的大好时机!”

赵凛听到沈婧仪的名字,面色复杂,似乎流露出了痛苦之色,只不过夜色深沉,无人注意到罢了。

唐盛拿出一个包裹交给赵凛,说:“这是断神蛊,到时候你只需要接近沈临风,乘机打开这个盒子,里面还有个香囊,你得戴在身上,这样一间房里面只有你和沈临风的时候,虫蛊就只会袭击沈临风。”

方白素接着叮嘱一句:“你打开盒子之后就立刻退出去,一刻也不要停留。”

“说完了就走吧。”孙不同表现得有些不耐烦。

众人各自点点头,向另一边走去。

按照他们的计划,不会从宗门主区前往掌门居的,为了做到悄无声息,只能从后山绕过去,虽然远了那么一点,但是胜在安全。

以他们几人的轻功造诣,来到沈临风所居住的地方也没用多久,黑夜之中,方白素、唐盛、孙不同分别牵无声息占住了东、北、南三个方位,只留下西面的正门。院子灯火阑珊,只有一间房间亮起了昏暗的灯光,里面有一人的身影略显萧瑟,不知屋内人有心还是无意,咳嗽声无比的响亮。

寒风从衣领领口呼啸灌入,赵凛手心冰凉,布满了虚汗。

今年不同于去年,年末即将过去,白雪还只是吊在空中,只是凛冽的寒风愈加狂乱,从耳边刮过的啸声更加尖锐。此情此景之下,那迟迟不来的大雪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赵凛手中的木盒子微微发热,时不时传来轻微的撞击声,他知道这是里面的虫蛊在发狂,走到沈临风所在的书房门口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他现在要做的可是欺师灭祖的勾当,无论在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死不足惜的大罪名,甚至还会遗臭万年!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赵凛于寒风中深吸一口气,确认了能够预防蛊虫的香囊还在自己身上。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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