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大浪袭来,要么抛洒在空中,变为虚无,要么随波逐流,四处游荡,或者停留在某一课大树下面,或者徘徊在某一块岩石上面,幻化出不同的命运。
樊小苟早晨起来的时候,破天荒的看到了老爹还在呼呼大睡,穿好了衣服,他坐在炕上,看着熟睡的老爹,一手摸着眉心,一手放在盘起来的腿上,琢磨了一阵,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要不老爹没有这么着急这么累。
想起昨晚大半夜,老爹和范叔李叔几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推着车子走进了自家院子,几个人就这么瘫倒在院子里面的地上,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擦着汗,晚上没有风,外面静悄悄。
樊不苟在炕上坐着想了一会,也就没再琢磨,下了炕,出了窑门,直接去了自己的新窑。走进窑里,炕还没有晾干,看着还是湿乎乎的,伸手摸上去,凉凉的,一时半会还是住不了,樊小苟也就转头走了出去,还是准备自己的小撅头和书袋,今天还是上山挖药材。
等到早饭做好了,樊爹还是没有起来,昨天来回两趟到县城,的确太累了。
樊小苟和自己娘就在灶窑里,先吃起了早饭,一边吃着窝头,樊小苟一边瞅着自己的娘,陈梅注意到儿子的眼神,说道:“小苟,怎么了,想说什么,”被自己老娘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樊小苟索性也就直接问了,说:“娘,是有什么事情吗?昨天从县城回来以后,爹和范叔他们又去了县城,大半夜的还带了粮食回来,都是拼命的赶路,都累着了。”又努努嘴朝向正窑方向,自己老爹还在睡着。
陈梅吃了一口窝头,再喝了一口水,看着儿子小苟,慢慢的呼出一口气,说道:“小苟,你长大了,也越来越懂事了,有些事情,你不用着急问,慢慢看,就会懂了。”又摸了摸小苟的脸,说:“孩儿,娘其实不希望你那么快长大,好好吃饭,多长个子,长高长壮实点,再帮我和你爹。”陈梅说完这些,放下了手,“好好吃饭吧!”
樊小苟点了点头,拿起窝头咬了一大口,吃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肩膀还是很弱小,还撑不起自己家的扁担,挑不起太重的东西。
樊不器感觉自己做了个梦,一直在爬山,高高的黄土山,手脚并用着,一直爬啊,一直爬啊,累的躺在了上坡上,却是看不到山顶。当他休息好了,准备再继续向上的时候,梦醒了,看到的是已经因为烧炕的烟火,熏得有一些黑的窑顶,看了一会,才感觉窗户外面太阳照射了进来。
起身坐直了身体,用手挡在额头,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这么高了,这一觉睡得,不会是都到晌午了吧!麻利的穿好衣服,下了炕,樊不器出了窑门,站在了院子里面,整个人才有了感觉,原来是夏日早起的太阳太激烈,不是到晌午了。
蹲在院子里面,一动不动的,蹲了好一会,樊不器没有进灶窑吃饭,直接出了院子,顺着山沟小路往上走去,先到了范大山家里。范大山家里柴门开着的,樊不器走进去,喊道:“大山,出来说话,”喊完以后,樊不器才感觉到嗓子有些嘶哑,喉咙很干。
范家二蛋已经去了学堂,二蛋娘也没在,范大山一脸睡眼惺忪的走出了窑,揉着眼睛,看到了樊不器,眯着眼睛说道:“樊哥,你也起来晚了,要不你早就过来了。”走了两步,蹲在院子的靠凉处,蹲下后指了指身边的地上,伸手捂嘴,打了个打打的哈欠。樊不器走近了他身边,也蹲了下来,说道:“过来是和你商量,昨天我孙哥说的那些话,你有啥打算没有?”范大山双手搓了搓脑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要是县里要粮,家里就更不够吃了,得想办法,昨天买回来的也不够。”挪了挪脚。凑近了说道:“樊哥,昨天孙掌柜说最近外面乱,不太平,我觉得这个更麻烦,听老一辈的说过,原来闹土匪,庄里可是好些人都没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