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蒙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两个大人物都焦头烂额他满腹疑惑,可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你不知道博卖是什么吧”似乎看出了吕正蒙心中疑惑,卫曲主动开口解释,“我们平日在集市上购买,往往都有固定的价格,除了因为灾害使得某些必需品价格上涨。而博卖则不是,它的另一种说法叫竟买,贩卖的物品没有固定价格,每一个想要参与的人都可以攀比加价。”
吕正蒙仍是困惑,“可为什么大家都要参与这种新奇的方式多人竞争,价格抬上去不是会白白便宜卖家么”
“不,卖家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利润,其中大部分都会落到举办的商会手中。”卫曲说,“至于为什么要参与,只有奇货可居四个字。这就是我得不到消息的原因,这种方式违反各地的律法,出售的物品也不是光明正大可以拿出手的,比如一个人的性命、某个官职、被驯服的灵族奴隶、各种稀奇的天材地宝。参加的人鱼龙混杂,大多是超然者,我这样世俗的将军,还没有资格,他们也不会允许我进入。”
陈明城打断了他的话,“不,还有一方势力。是世家,几百年的传承会累积惊人的财富,他们当中作为个体可能不会出现,可宗族的聚集地一定会派人前来。据传闻上一次举办发生在六年以前,有人贩卖了关于两个诸侯国的情报,改变了战争的走势。”
“你是说让我回卫家”卫曲苦笑着,“我虽然顶着这个身份,可一路官运通亨是因为国主的提拔赏识,与卫氏没有丝毫关系,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往来,让那帮老头子帮我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何况卫氏这些年才缓过气来,估计还没有这个资格。”
“这就难办了。”陈明城摸着下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无面的踪影,简直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毕竟除了小孩子,他可以易容成任何人,只要他不暴露身影,光凭我们是抓不到他的。一旦江山社稷图易手,他就可以消失在从茫茫人海中,隐姓埋名从此不过问任何事。”
卫曲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想杀他难上加难,可一旦他真的出售江山社稷图,我把这个消息上报国主,想必以我东土财力购得还是不成问题的。”
“也是,这个消息要是属实,他就不用东躲西藏,你们也没有追踪的必要,可无相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毕竟他这个叛徒掌握了不少秘密,必然想尽办法在这之前夺了他的性命。”陈明城面露寒光,“这样我也可以找到机会。”
“抱歉。”卫曲低声说了一句。
这句抱歉是江山社稷图真的出现在博卖会上,他就不能继续追踪无面的下落了,毕竟东土的目标只是拿到这份残图,而不是绞杀无相。虽然东土也和无相势不两立,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去追杀一个无相叛徒。
“无妨,这是我自己的事,从未想过假借他人之手。”陈明城痛饮下一杯酒。
“放心,只要他没出了长陵,我都可以调动士卒的,再不济我也是个武道高手,虽然不是武者,但助你一臂之力还是不成问题的。”卫曲虽然笑着,可他的神色无比认真。
将军高举酒盏,“我和吕正蒙这个小子师生一起上阵,配上你这个武道宗师,想必杀他一个人不成问题吧”
“对了,这个孩子武艺如何”陈明城突然问。
吕正蒙只是认真地聆听,虽说让他有意知道,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这种事情根本插不上手,换做他的朋友苏墨白来说还差不多。不过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先是一怔,旋即老实答道“晚辈的武艺稀松平常,放在普通人手里还能排的上名号。”
“你不是武者,没有打通河车之路,不然我可以把御风剑术传授给你。”
师生两人同时瞪大双眼,卫曲那一句本来就是玩笑颇多,他哪能让吕正蒙掺和到他们其中来不过没想到陈明城竟然认真了。
卫曲笑着打了一个圆场,“你就愿意玩笑,这种不传之秘,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孩子按照那些说书先生口中的话,就算我的学生想要习得这种武艺,他不得首先无门无派,还要通过层层考验,并且立下重誓之类的”
陈明城不解地白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复杂御风剑术虽然是绝世的剑法,可在中州已经百年无人习得,老师沉浸多年不过略有小成,我们的门派不外乎三人而已。”
“可吕正蒙与你分亲非故,难不成就是因为我的学生才让你萌生了这个想法”卫曲仍是不解。
“你这人毛病不多,可自恋是最要命的一个。”陈明城不冷不热地呛了他一句,“这是要看缘分的好吧吕正蒙是因为你的学生我才能再一次见到他,可更多的是察觉到他的天赋,这是种玄妙的东西,只可惜先决条件是成为武者。至于你说的非亲非故,更是无稽之谈,当年老师传我兄长剑术,不也是非亲非故只要能把剑术与门派的精神传承下去,什么人都是无妨的。”
这与中州的理念背道而驰,更可以说是离经叛道,不过陈明城是北原人,习得御风剑术正是如风般飘洒,所秉持的信念自然是取两者之长。
卫曲无话可说,满脸无奈,“不然你给吕正蒙启蒙一下说不定是这个小子没有遇到名师,到了你这突然开窍呢”
这同样是玩笑,不过古板的陈明城仍是当真了,他咽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抄起那把片刻不离身的怪异大剑,如风般迅捷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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