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肃宁侯府进进出出着无数的大夫。他们皆是踌躇满志而来,垂头丧气而去。

院内传来魏良卿的暴怒之声:“滚!”

一个大夫手指着魏良卿摇着头说道:“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这人早就死透了,就算有一百两黄金又怎么样?”

魏良卿捏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你们这些庸医,自己治不好人,再敢胡说,我便让你出不了我这肃宁侯府!”

大夫吓得腿脚直往门外挪,但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说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我劝你早生把人埋了!这死人放在这么热的屋子里,闹出瘟疫来,连你都得死!”

魏良卿气得举起石凳就向大夫砸了过去,石凳在大夫脚边摔了个粉碎。大夫“哎哟”一声,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月生守在安叶一身侧,用热毛巾轻轻擦着安叶一的面颊,这张毛巾冷了,他便换一盆热水,换一块毛巾来擦。这几日他一直在重复的做着这样的事,哪怕是徒劳无功,他也一直一丝不苟的做着。哪怕她还有半分气息,只需要半分,他便有办法救她。可是她几日来却一直像一个冰块一样。哪怕屋里的炭火已经热得如火窑一般,她身上的冰也半分没有化。

几日前的那个夜晚,月生抱着安叶一躲在一个酒家的屋檐下躲雨。他这时才发现,出了无端阁他们竟无处可去。他只不过想找一个暖和一点,干净一点的地方。可当他从大雨里走来,路人看到他怀里那浑身是血没有半分人气的安叶一,纷纷躲了起来,关上了门。

人心凉薄。

月生捧起安叶一的手,将她的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仿佛这样便能让她暖和起来。可是安叶一浑身结满了冰晶。

“安姑娘!”魏良卿脸色苍白地从雨中冲了过来。

月生看也不看,提起那人便抛了出去。魏良卿在雨中踉跄了两步:“她怎么了?”

月生理也不理。他现在最希望的,是安叶一身上的冰,哪怕能少一些都好。她现在一定很冷吧,月生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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