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怀玉想过去看一下是谁,张旻摇晃着脑袋说:“别看了,喝酒。”辛怀玉不好意思了,心里惦记,也只好坐着不动。
“肯定不是鹿雨嫣,鹿雨嫣才不会那么轻呢。”孙澄邈独自嘀咕道。“应该是江梦寒。对了,一定是江梦寒。只有江梦寒才心高气傲,敲门敲得那么自尊呢。”
孙澄邈这么一说,辛怀玉心里又乱了。张旻见了笑道:“咱们的辛大才子啥时候让个女孩子搅得神不守舍了?”辛怀玉气恼的骂道:“去你的,哪有你那么说话的?脱了?你脱了啥了?一点格调也没有。”孙澄邈就笑,说:“老辛说的对,老张不仅格调低,简直就是低俗。可惜啊。”
张旻瞪着眼睛骂:“你可惜啥?吃我的喝我的还堵不住你嘴?”
孙澄邈端起杯子笑道:“谢谢张低的肉,谢谢张低的酒。这行了吧!”说着大大的喝了一口。抿嘴,叫道:“好酒啊!好肉啊!”
张旻就笑。嘴里骂:“啥玩意。”
辛怀玉刚才听孙澄邈提到鹿雨嫣,忽想到李军,问:“李军没回来吗?”
张旻故意压低声音道:“别惹事,就这点肉,这点酒,咱仨刚好。再填一个就不尽兴了。”
辛怀玉不以为然道:“我就那么一问,至于吗?”
张旻诡异的笑道:“我看你是想鹿雨嫣了吧?还李军回来没?我现在去叫去?”
“你俩别净扯犊子了,听听老辛的梦。”
辛怀玉于是把父母如何答应两年内在城里找对象,如果找不上就会村里找。讲了如何去见村里的秀芝。讲了自己回来后做的梦。孙澄邈和张旻先是听得入神,听到中间就笑得前仰后合,连着喝了两大口酒。辛怀玉不满道:“你们笑啥?我把心窝子话掏给你们,你们反而取笑我?”
孙澄邈边笑边说:“谁取笑你了。我是听得兴趣才笑。这可真是奇闻呢。”
张旻好容易克住笑,一张口又笑得不行:“这可是现代新传奇。听说过父母包办婚姻,没听说过这半包办法。”
孙澄邈打诨道:“听说过老子骑青牛出关,庄子梦中化蝶,没听过老辛梦中换新娘,独奔荒山寄哀情。”
张旻接道:“你还没听到老辛说什么父母造人,教育造士呢。真是新奇。”
“哟!”孙澄邈恍然道,“这么说来老辛倒是个新奇之人啊!”
张旻兴致上来,催促辛怀玉干了杯中的酒。然后问孙澄邈:“你来说说,咋的个新奇法?”
孙澄邈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张旻不说话,只是笑。
张旻忍不住了,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干了,又扯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嚼,边嚼边催促道:“这回该说了吧。”
孙澄邈得意道:“依我看呢,这老辛有三新,还都是从旧处来的。这第一新呢是老辛的婚姻新。过去要么是自由恋爱,要么是父母包办。可老辛的父母把这包办二字给改革了,来了个半包办。给你老辛两年自由恋爱的时间,你找下了,得,你找不下,别怪老爹老娘给你来个包办。这算不生一新呢?”
辛怀玉笑得推了孙澄邈一把,说:“鬼打你胡嚼嘞。”
张旻兴奋得说:“算一新,算一新。”说着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这二新呢,就远了。战国时期有个庄周梦蝶。”孙澄邈说着诵起了古文:“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张旻急了,说:“老孙咱不甩书袋子行不?你就说老辛这二新与庄周梦蝶咋的个关系?新在哪儿?”
“你急啥?”孙澄邈笑看张旻,“这庄周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庄周是在里面呢。老辛却跑出来了。是不知花轿之新娘为新娘与,新娘之花轿为花轿与。害得老辛只好往山里跑。这叫老辛梦轿,却不知谁是新娘,谁是花轿。”
张旻烦道:“绕啥舌,什么新娘花轿的。你直说不就得了。”
辛怀玉似乎明白了孙澄邈要说啥,不以为意道:“啥呀!庄周在里面,正所谓庄周化蝶,物我合一。我这跑在外面,算啥呢?”
“这不正是素来梦觉两俱空,开眼还如阖眼同。蝶是庄周周是蝶,百花无口骂春风嘛。”孙澄邈呵呵笑道。
辛怀玉听了,哈哈大笑。“妙!妙!”
张旻似有意会,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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