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穆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正在擦拭匕首的男子,盯了一会见对方似乎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权衡之下开口道:“公子不给我解释一下你的人为什么会蠢到连大理寺少卿都去相信的地步?”
“易止阁失窃,你的盟友五公主没告诉你吗?”男子拿起桌上的苹果一边慢悠悠地削皮,一边解释道:“放心,我在处理了,他们最多查到一家商户走私在禁令上的金属而已。”
“什么?失窃?你怎么知道的?自从安诺进了易止阁,我们的人再也没有能拿到易止阁的一点消息。”祝穆晴脑中闪过拿这个作为把柄拉祝浅瓷下来的想法,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下一个易止阁主更不上道那也很亏。
“两天前,祝浅瓷让顾步婉整理止剑阁,这两天顾步婉跟无头苍蝇一样地在秘密查找民间是否还留存前朝秘闻的记录,你觉得为了什么?”
“前朝皇室后人的族谱和所在地的卷宗失窃?嗯,这份大礼可以在五皇妹大婚的时候送给她。”祝穆晴冷笑道。
男子了然地看了一眼祝穆晴,提醒道:“你还是别打安诺的主意,美好的东西总是有毒的。”
“那祝浅瓷这种穿着再华丽走在街上都不会有人想到她是地位等同三孤的易止阁主的臭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对于这个说法,男子是不赞同的,以祝浅瓷那种工作强度,人没傻,只是发育不良,身体虚弱已经不错了,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如果她能一直当一只可以被自己逗弄的小猫的话。
“阿嚏。”祝浅瓷手一抖,毛笔直直地划了出去,快要誊抄完的名单瞬间报废,于是她狠狠地把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不行,我要招人!
纸团跳了一下,到了刚刚核对完卷宗的安诺脚下,看了一眼透出来的几个字,安诺作为当事人选择无视,现在自己这个一甲前三已经是个天下皆知的内定,尽管碍于易止阁的地位和自己的能力也许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但是多数人还是会不满的,只是说与不说的问题。
“怎么了?”安诺走到祝浅瓷面前再度企图捏脸,叫你喝醉以后捏我脸,小家伙。
只是这次祝浅瓷学乖了,顺利躲开,一本正经地问:“昨天袭击你的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些人是没有登记在册的流民,我已经上报户部解决这个问题了,我觉得严璃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我知道,对方应该已经处理了,不过你要这样想,这件事大理寺或者刑部可以说证据不足不查,但是,如果母皇想查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
“皇太女。”你到底是要保住自己还是要搅乱这时局。
祝浅瓷一时有些小得意,于是又对上了安诺的眼睛,于是迅速低头,内心很是抱歉:我真的,真的,没办法直视您老的眼睛,明明那么厉害的人,前世干嘛一个人来劫狱呢?
安诺被祝浅瓷几次的眼神闪避弄得起了那么一丝丝的疑心,她是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了吗?
就在两人都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的时候,顾步婉冲了进来,端起茶杯猛灌了几口茶,然后坐在椅子上装死,过了一会,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让我装易止阁失窃,弄得我娘都以为我被你剥削疯了,准备让我相亲留个香火了!”
“应该还是有收获的吧?卖古籍挥金如土的感觉不好吗?”祝浅瓷略微有那么一点不理解,她可是给了顾步婉易止阁金库的钥匙,不应该啊。
“你知不知道鉴别一本古籍的真假年限有多难?”顾步婉刚想上去掐祝浅瓷就被安诺拦下来了,于是气愤地指着两人一副要气晕过去的样子说,“你们!狼狈为奸!”
“老顾淡定,这事过去了我就给你放假,这总行了吧?”
“我要休一旬,放假的的开支你付。”
“可以。”祝浅瓷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她明白,顾老板不会放过这个操心女儿终身大事的机会的,到时候只要给份名单什么的,上次酒酿圆子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目的达成的顾步婉飘飘然地走了,祝浅瓷在安诺视线的重压下重新抄了一遍名单,把奏章写好,确认了几遍科举的流程,将帝都巡卫府的人的资料重新查过,拿出吏部尚书的妻子的资料再看了一遍,突然,祝浅瓷想到了什么。
“安诺,我觉得不对,吏部尚书作为六部尚书中唯一的一个男子,享有丹木国只有极少数男子能享有的特权,他可以娶妻纳妾,以他铤而走险帮大皇姐控制这场科举的行为,可见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大可能找一个极其强势的女子,但是,他的这位妻子极其彪悍,所以,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有两种可能:第一,吏部尚书因为某些原因被二公主控制,他的妻子是一个监视者;第二,狄戎战俘的后裔已经联系上了狄戎国的掌权者,他们要通过逐个击破的方式打破现在的困境,二公主被利用了。”安诺简单分析道。
祝浅瓷是赞同第二个观点的,但是以前世的情况,祝穆晴明显最后干掉了他们,所以自己必须给祝穆晴留下空间,让这些人无法伤害自己,也牢牢地被祝穆晴控制,最后被坑杀,这件事能不能成主要就看她们的行动是否相协调。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人?“祝浅瓷喃喃道,”她想要什么?“
习武之人的听觉要灵敏些,安诺听到祝浅瓷的自言自语,脑中有了一个计划,假设,她在找东西,她会想要拿到什么,答案应该就是吏部尚书家的那份洛桐仪的机关阵手稿。
“公主想引她出来吗?“安诺微笑着问,这个场景与吃夜宵的那天一模一样。
“你,你又想让我干什么?“祝浅瓷知道现在自己这些能不能让满朝文武和母皇有这个想法去重查科场案还有些悬,但是如果能够引出这个女子那就可以板上钉钉了,只是安诺可能还没有当年孤身劫狱的觉悟。
“那得看公主想在什么时机引出她了。“安诺继续引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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