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扶起倒地的祝浅瓷,把人扛到一边的软榻上,把了把脉,脉象平稳有力,他在医术方面了解不深,于是准备继续整理卷宗,等大夫来。只是刚刚起身就被醒过来的祝浅瓷拉住了袖子,然后少女苍白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脸。

“你是安诺?”祝浅瓷口齿不清地问,说着还在安诺脸上捏了两把。

“公主?”安诺企图把祝浅瓷推开一点,但是手刚伸出去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那就是了。”祝浅瓷没理他,继续说道,“哎,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傻的人了,你知不知道我这鬼地方看似平静,但是天天得罪人,上至六部考评,所有账目的核对认定,下至地方官员任命意见,哦,对,这次之后估计科举我也能掺一脚,我要是你就再等三年再考,跟我划清界限……”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你的母皇可能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应该去问一问她,虽然你们应该从未对对方说过真话。安诺想。

“从这次科场案,丹木国应该已经有他国势力入侵了,但是这些人可能已经在丹木国生活很久难以查出蛛丝马迹,二皇姐要出手了,但是她的助力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形成的,想想真是让人害怕……”

安诺愣住了,她这么敢跟自己说这些?

祝浅瓷也发现安诺走神,于是再次伸手捏了安诺的脸,捏完还揉了两把,继续说:“我这么多年,装得跟朵白莲一样,天天同情来同情去的,你觉得讨厌吗?算了,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有什么好多说的……”

“我真的保不住你们,我没有任何势力,看似手握大权,但是,我得罪了多少人,所谓的仁善,不过就是个虚伪的面具,残酷的斗争才不管你是不是个所谓的好人……”祝浅瓷越说越混乱,她觉得自己活得又假又累,然后睡了过去。

“你……”安诺摸了摸祝浅瓷的头,把她放下来躺好,“哎,好好养养吧,头发都枯了。”

过了一会,迟迟把大夫带回来了,白衣的女大夫看着安诺直接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把脉,有些结巴地说:“公主并无大碍……只是……不胜酒力,臣开一副醒酒汤喝下一会就能醒来。”

大夫有些手抖地开了药,迟迟把人送走后就去煮醒酒汤了,安诺继续整理卷宗,原来她要整理这些东西是为了查二公主的底,难道她要夺嫡?

不过很不幸,祝浅瓷这个可能不叫不胜酒力,迟迟费力地灌完醒酒汤,直到月上中天,顾步婉来憬砚阁吃完饭都没醒。

“咳,这醒过来是不是要赶我走啊?”顾步婉兴奋地看着睡得天昏地暗地祝浅瓷,自从来了易止阁,她娘亲都不敢给她安排相亲。

“顾师妹……”安诺放下碗筷一脸严肃地说,“止剑楼的生活还教不会你安静吗?”

“师兄,拜你所赐。”顾步婉微笑。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顾步婉愣了一下,继续发挥她跟着祝浅瓷学习的精湛演技:“嗯,公主说她不爱你,别难过,师兄,凭你的姿色,总有一天会打动她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安诺一脸冷漠。

“师兄,这事……请您自己领悟。”顾步婉从听到他会成为祝浅瓷的驸马的那一刻开始就怀疑他是哪家的卧底。

安诺知道顾步婉的怀疑也不再说话,起身抱起祝浅瓷,迟迟已经备好马车,回到公主府,迟迟带着他到了公主寝殿,等他将祝浅瓷放下,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怎么了?”

“安公子,我白天忘了让人回来安排了,今晚公主府没地方让你住。”

“给间屋子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打扫。”安诺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变相赶自己走?

“额,安公子你大概不是很了解公主府情况。”迟迟深感尴尬,“因为整个公主府就十来个人,也没人敢到公主府借住什么的,所以空屋子没家具,只有架子……”

“那我……“出去好像也没地方住。

“迟迟把公主寝殿的软榻收拾一下给公子将就一晚吧。“

于是还没等安诺拒绝,迟迟十分上道且利落的铺好了软榻,心中欢喜地想到:这样就有人保护公主了,太好了。

“你等等……“安诺人生第一次在乎了一下自己的清白,这似乎不大好。

“安公子,你迟早是公主的人,别不好意思,迟迟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

安诺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小颗香扔进香炉,一个黑衣也许算不上人类的杀手出现在他面前。

“少主。“

“二公主最近有什么异常?“

“有,二公主最近频繁前往城外别院,但是那里的阵法十分严密,我们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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