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江二人再次回到缅音市一中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学校那边被乌鸦用钱摆平,但亲属那边却怎么也逃不过去。
于是他们两个被各自的“父母”骂了个狗血淋头。
步江最惨,“白强”的光辉事迹已经让白志远有种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的冲动了。
先是爱上一个不良学生被卖给不死教会,后面又是放火烧家,现在居然还学着电视里的场景跟人私奔。
这世上所有丢人的事都被“白强”做了个遍。
白志远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脸在这个城市混下去了,若不是苦于没钱,他肯定会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在大人眼里,步江和乌鸦干的事是丢人丢到家的蠢事,但在同学眼里他们却成了“英雄”。
“敢于反抗父母去追求真爱”的叛逆伟大形象让他们成了学生眼里的“榜样”。
步江和乌鸦是“真爱”的名号也迅速在学校传开,可是这就让蓝禾财脸上挂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头上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宽阔的草原上奔腾而过,被绿的愤怒让他开始绞尽脑汁的找步江麻烦。
先是通过他父亲蓝山的关系把白志远和安莉从工厂开除,然后又是在缅音市内全面“封杀”这两个人,让他们找不到新的工作。
白志远和安莉对步江隐瞒了自己被工厂开除的事,但蓝禾财却不会隐瞒,那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冷嘲热讽的“关心”步江家中的情况,让步江恨的牙痒痒。
如果步江的内心不是一个还算稳重的成年人,他肯定会一拳把蓝禾财那张漂亮的小白脸捶成西红柿。
步江无权无势,他的“爹妈”更是如此,得罪了蓝山这个地头蛇,这对可怜的夫妇是没有办法在缅音市混下去了,于是他们计划着卖掉城里的房子回农村居住。
现在他们很庆幸没有卖掉老家的几亩地。
当初看不上眼的土地,现在成了他们救命的稻草,仔细想想,倒也讽刺。
步江的“生活费”从每个月五百雅素降低到了两百,从自己生活的变化他能清晰感觉到白志远和安莉的困难。
心中敢怒不敢言,想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权利,但又该如何保护?
向法院起诉所有工厂都不给自己“父母”工作?
还是状告蓝山暗地里封杀自己“父母”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权利?
证据呢?
什么都需要证据,但这种事是不可能有证据的。
工厂人员变动很快,平日里只要一个小领班暗中使坏就能让他看不顺眼的员工被辞退,更不用提是得罪了蓝山这样商业巨头的白志远和安莉了。
至于被工厂拒绝收录这种事,面试的时候谁还没有被面试官婉拒过呢?
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婉拒自己的公司或者工厂告上法庭吧,毕竟企业招人也是要“综合考量”应聘者能力的。
“反正那两个人又不是我真正的爹妈,他们怎样又与我何干?等这个身份混不下去了大不了直接换张脸皮做其他人。”
步江自暴自弃地想着,但心里却越想越难受。
“如果不是我……他们大概也不会变成这样吧,要是他们知道了白强已经死了的真相,这两个可怜人会不会直接崩溃?”
步江于心不忍。
“也只能看看乌鸦有什么好办法了,但是她还能回来吗?‘私奔’这种事,肯定让她的‘父母’火冒三丈吧,她有很大的概率会被转学……那样的话,乌鸦会不会再杀一个无辜人换掉现在的身份?”
各种事纠缠在一块,步江心烦意乱,本就无法认真上课的他,现在就连装都装不出来了。
于是,他被历史老师叫起来罚站了一节课,蓝禾财在后面看得直乐呵,只要步江过的不舒坦,他就开心,谁让这个土鳖不开眼的绿了自己呢?
在苦闷中渡过半个月的时间,乌鸦终于在她“父母”的陪伴下返回了学校,没有转学,但转了班,美名其曰“为了学习”。
当天晚上,乌鸦就把步江叫了出来,知道蓝禾财的所作所为之后,她颇为愤怒:“蓝山这个老糊涂,居然跟两个普通工人过不去,已经闲到这个地步了吗?”
步江看到她为了自己遭遇不公平对待的事发火,心中有了些安慰,叹了口气:“我忽然感觉我很没用,啥事都解决不了。”
乌鸦柔声道:“我刚刚醒来的时候不比你强多少,我现在的根基都是用几千年的时光累积下来的。”
“时间……真的很宝贵。”
步江感慨道。
乌鸦叹息一声,说道:“蓝山这个决断真的有点太小家子气了,不像他的所作所为,给我点时间,我去调查一下,我跟他有些生意上的合作,如果他真的老糊涂了,我就得重新考虑跟他的合作关系了,人类总是会被各种莫名其妙的事绊住手脚,可真是麻烦。”
步江一怔,有些失望地想道:“原来你是因为自己的生意可能受到影响才发怒的。”
刚刚在心里升起的暖意现在瞬间就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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