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山庄彻底落成之后,刘承祐自寻机去寻了郑承宪,并于山庄内日日宴请,放下身段,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又以江南名妓、金银古玩、江湖术士并奇书《金》将其勾住。

如此不过十来日的功夫,这位郑国丈便已彻底沦陷在了刘承祐为其设下的长乐窝内,直将此地当做天上人间,并将刘家二公子引为生平最知心的好友。

刘承祐在京师之地隔三差五的宴请郑承宪,以长乐山庄供其钟鸣鼎食、寻欢作乐,一时再无他事。

而烟雨楼这边,连月来却已在江北之地大开杀劫,以细雨和邵方为首的烟雨楼帮众,日日行于刀山血海之中......

山海关,北望燕山苍苍莽莽,南瞰渤海浩浩荡荡。

时值寒冬腊月,仍有数不清的“流犯”从关门中迈着沉重蹒跚的步子,一步三回头,走向塞外苦寒地。

“吁~”

两骑棕马在山海关十多里外拉缰停落,座上一老一少,正是烟雨楼邵方和细雨两位楼主。

只见邵方伸手一指远处那座雄伟的山海关口,凝声道:“细雨姑娘,前方便是山海关了,过了关口,就是辽东李氏一族的地盘。”

“接下来,咱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屠戮尚武阁的人了......”

说到此处,顿了顿后,继续道:“我的意思,可让我烟雨楼帮众化整为零,乔装成流民出关,待出关后寻得尚武阁总舵,再以暗记口令联络会合,一举发起总攻。”

“此番行事,无论事成事败,都不可在辽东境内逗留过久,否则引来辽东铁骑大部,我等绝非敌手。”

未想细雨闻言冷然笑道:“邵方,你若想借我家公子之手彻底除去尚武阁,还是趁早打消这份心思吧。”

“公子早有吩咐,烟雨楼这次只需夺回江北地盘,并于边关九镇和女真部族中埋下暗桩即可。”

言罢,不容邵方再行出言,直接下令道:“此刻起,由我独自一人率先出关,之后,你派遣五十名精锐帮众乔装成流民出关与我联系,听我安排。”

邵方被细雨一口道破心思,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应声道:“明白,都听细雨姑娘吩咐便是。”

细雨见此只冷冷点了点头,随即不再理会邵方,径直纵马往山海关关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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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塞外的黑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星月洒进关外一间破落的阿修罗山庙内,伴着庙中篝火的噼啪声响,细雨独自盘膝坐于篝火前,调息养神。

“打坐,释家作如是说,道家也作如是说。关键不在‘坐’字,而在一个‘打’字上。”

蓦然,伴着一道温润浑厚的声音,一名白衣男子负手缓步踏入庙内,口中继续说道:“明明闭目入定,盘腿如山,何名之‘打’?打的就是心中纷纷纭纭的诸般杂念,道称之为‘魔’,释称之为‘障’。”

“此刻姑娘心中魔障难消,又如何能静心打坐?”

细雨闻声缓缓睁开双眸,不去理会白衣男子所言,只是冷声道:“今日我若不支走烟雨楼的人,怕你也不敢现身。”

说着,回身举剑示意道:“你连着在暗中跟了数月,怕也是冲着我手中之剑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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