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风宇话中的严厉,提心吊胆的青禾缩起脖子,了无生气地接上一句:“王爷说的是。”
“若是求个平安,本王给你指条明路。”
这下,青禾彻底精神,一双浑浊的老眼登时就亮堂了,抻着脖子急不可耐地问道:“还请王爷指教一二。”
风宇忽然神秘兮兮地亮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青禾费解地挠挠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紧紧抱住本王的大腿。其一,那女魔头见着本王都要绕着走。其二,本王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自然是王爷喽。”青禾觉得风宇说的第一句还挺有道理,第二句完全是废话,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对,本王是大岳的王爷……”
话还没说完,风宇忽然起身,打量一下身周。瞧见桌案上唯一的装饰物——一个花瓶,拿手上去拨弄一下。
花瓶摇摇晃晃地从桌案上摔下去,发出巨响。
还未等青禾做出反应,便见一道影子,自草丛之中腾跃而起,带起草叶翩翩。那利落的身影,话本儿上被描写的神乎其神的游侠儿也不过如此。
“王爷,没事儿吧?”
闯进重檐亭的是王府护卫,紧接着,又有两道身影自他们头顶的重檐上飞身而下。
风宇笑眯眯地答:“本王没事,不过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而已。”
护卫们慎重地检查了一下周围,将花瓶清理过,这才离开,重新隐没于草丛,或者是重檐之中。
对于属下们的表现,风宇很满意,“看到了吧,别看本王形单影只,但凡有个风吹异动,训练有素的王府护卫,就会迅速现身。”
不仅是长了见识,看过护卫们的身手,青禾踏实不少,暗怪自己怎么能在心里取笑小王爷说废话,当即就贱笑着往风宇身边又凑了凑。
“王爷说的是,小老儿以后就听王爷的。”
酒温好了,咕嘟咕嘟地往上顶盖子,弥漫的酒香盖过满园的花香,鲜翠的叶子都被酒气蒸的鲜润几分,好似饱蘸了彩墨的毛笔一笔而就。
青禾勤快地给风宇倒好酒,奉承话跟结在树上的毛栗子似的,踹一脚能掉下不少。油然间生出一种感觉——这个年岁不算大的小王爷还是很可靠的。
炉中火尚未熄灭,火星被风吹向半空,如萤火点点。
妙竹伏在暗处,远远看着。
她捏着拳头,恨风宇阴魂不散,时不时地突然冒出来,对着她就是一顿揩油。方才好不容易摸到青禾的院子外头,想审审他下毒的进展如何,风宇就突然出现。
“看情况,青禾与那狗屁王爷相处的还算不错……”
取得了王爷的信任,无异于多加了一道保障。
也罢,那老丐十分心疼自己的小徒弟,既然都混进王府住下,寻到机会,一定会下手送小王爷归西!
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新换上的罗裙长可及地,随着步幅,拂在脚下石隙间冒出的蓑衣草上。
回到蕉园,将门掩好,屋内烛火亮起。
这时,累叠的奇石之后,冒出一道黑影,正是躲在暗处跟踪的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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